馬所長盯著張不開說道:“我們認識?”
“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煙酒所長嗎,”張不開哈哈大笑。
馬所長皺著眉頭直哼哼,卻又不敢發作,這基地的水太深了,誰知道一不小心就得罪誰了。麻臉踢了踢坐在電腦旁的一個辦事員,吩咐他立刻給這三個人物辦理登記。辦事人一臉不高興,但所長壓下來也隻得忙前忙後。
又是拍照,又是錄入,然後簽字畫押,到醫院體檢,驗血。三天後瘸子等人取了體檢單,然後再到人口管製局報道,簽字畫押,然後帶著表單到勞動分配所聽候分配,分配完成後去找所分配的單位領導簽字,然後回到分配所簽字畫押,然後再回管製局簽字畫押,然後管製局在臨時身份上標明等級,然後(以下省略一萬字。。。)
餓了三天的幾個人終於拿到了注冊好的臨時身份證。身份證有五種,分為:優秀,良好,普通,待用和剩餘。
每月必須向人口管製局報導,證明自己的工作和價值,剩餘人口將會驅逐出境,自生自滅。陳草根身體殘疾,遇到了麻煩,身份顯示為待用,沒有物資。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將成為剩餘人口,被驅逐出境。
大柱看著愁眉苦臉的瘸子說道:“草根兄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怕的,有我在,就有兄弟一口吃的。”
瘸子苦笑了一下,“也罷,我去找找看,天無絕人之路,興許能找到工作。”
大柱分配到運輸隊做搬運工,活兒累了點,但拿的補給多。
張不開本來在表單上填的是廚師,奈何幹這一行的人太多,勞動分配所的小年輕大筆一揮,將他分到暖氣供應中心去燒鍋爐,分到的補給少,但人清閑。
這個地下中心有核電站、蓄水站、排水係統、空調係統等,一應俱全。但要維持基地的運作,還是需要不少勞力的,特別是有技術的人才。
那些沒有身份的黑戶則東躲西藏,每天都有被抓住驅逐的危險。當然,黑戶其實也有最後一條路:那就是參加敢死隊,上前線,當炮灰。但他們不屬於軍隊,更沒有什麼軍銜和津貼,隻能算是臨時民工。
饑腸轆轆的三人來到廣場,大柱和張不開得趕緊去單位報道,匆匆話別後隻剩瘸子一人獨自閑逛。也許是命運的安排,陳草根來到了廣場一角的招聘處,一個老大的牌子用紅色記號筆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敢死隊招人。
下麵還有幾行細字。
招人:要求吃苦耐勞,不怕死,能夠完成上級委派的任務,待遇麵議。
一個光頭大漢站在牌子邊指手畫腳,講著一些什麼,一條長腿來回走動。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蹲在地上聽大漢演講。
大漢滿嘴唾沫星子:“真的,當時那個魔化人的砍刀離我的脖子隻有三尺,情況萬分危急...”
一個閑漢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三尺會不會太遠了。”
光頭大漢吞了口唾沫,沒有理會,繼續講道:“說時遲那時快,我吳三運起飛毛腿,轉身就跑,幾秒的時間就跑出個奧運紀錄。”
“切,不就是逃跑麼。”幾個人無聊的散開走了,隻剩瘸子杵著木棍站在原地。
“我想進敢死隊,”瘸子說道。
光頭大漢從下到上打量了一下瘸子,
“怎麼著,你想破奧運紀錄麼。”
“隻想混口飯吃。”
“兄弟,不好混,我都是勸人別進敢死隊。要不是上頭的任務,我壓根就不會出來招人。”
“行個方便,我不怕死。”
“這年頭,不怕死的多了去了,可那也得看值不值。”
“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即使不進敢死隊也會當成剩餘人口趕出基地。”瘸子有些哽咽的說道。
光頭大漢遲疑了一下,說道:“行,進敢死隊那也是幾句話的事,我帶你去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