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建剛和他的妹妹互望了一眼,都沒有作答。過了一會裘建剛又說道:
“王曉想控製董事會,進而達到控製整個公司的野心,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秘密,我現在是官司纏身,身不由己,今後無論是我個人還是公司裏的很多事,包括得福未來的前途,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全都要更多更多仰仗於你,我想先以大股東名義,先向董事會提出罷免王曉的議案,再向股東會提議由你來取而代之。”
“話可不能這麼講,”我聽了裘建剛的話,漸生一絲反感,霍地一下起來,在房間裏來回不停地踱步:“雖然你是公司的大股東,可再也不是過去在位時一言九鼎的董事局主席,王曉的股份雖然還不及你的一個零頭,卻是特權在握的董事局主席,而且這個特權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應該還是你拱手讓給他的,據說當初你在位時,為了自己行事方便,通過暗箱操作,曾賦予這個董事會無限權力,不僅獲得了股東會的一般性增發授權,而且可以任免董事會的任何一名董事,因此它現在的實際權力已經完全淩駕於股東會之上,這一切你應當比誰都清楚。”說到這我特意走到裘建剛身後,俯下身把嘴巴湊到他耳朵跟前低聲說道:“而且這一切全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說完後我又站起來繼續踱步:“現在不排除王曉將這一切照單全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王曉現在不僅掌握著所有董事的生殺奪予大權,還能夠通過一般性增發,隨時將你的股權稀釋到一個白衣便士的程度。”
“這一切正是我所顧慮的。”裘建剛越發憂心忡忡。
“一旦你的股份被稀釋,你的話語權將會逐漸喪失,王曉隨時可以用你親手賦予他的一切特權,以及他現在直接掌握的董事會的便利,來對抗你的一切提案。”說到這我又重新坐回原處,慢條斯理的說道:“想要取代王曉成為董事局主席,首先必須成為執行董事,可你現在提名的任何一名董事,我幾乎可以完全肯定的說,全部都會被王曉打回票,所以呀,我現在的身份非常尷尬,你當初向我許諾的董事會主席,其實隻是一張空頭支票,隨時都有可能化為泡影。”
“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扭轉這一切?"裘建剛急切地問道。
“你親手造出一鍋夾生飯來,卻讓我來替你收拾這一切,你自己其實應該更清楚,這一切處理起來究竟有多棘手。”過了一會,我又接著說道:“所以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以你的家族代理人出現比較穩妥。”
“隻是這樣委屈了你。”裘建剛滿臉歉意地望著我,過了一會他又再次咆哮起來:“雖然我現在大權旁落,可仍是得福的第一大股東,手中擁有32%的股權,隻要我願意,隨時可以通過配售新股或者在股市上增持,將持股比例重新增至34%,一旦擁有了這34%黃金股權,我就可以憑借它,隨時行駛對公司重大事項三分之二的否決權,推翻股東會的一切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