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向東電話打電話給都宇的時候,接電話的是一個女生。聽聲音年紀應該不是很大,對都家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尊敬之心,應該是從其它省份衛校畢業分配過來的小護士。
“你是當事人的父親?那你快來吧,你兒子剛才被不明身份的人毆打,現在已經進到了搶救室,傷的很重,正準備給家屬下病危通知呢。還有兩個人,嗯,應該是保鏢,被人打昏迷扔進了垃圾筐,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我是都向東,我現在就給你們院長打電話,你給主刀醫生說,務必保住我兒子的性命,我都向東來日必定報答。”都向東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即使是現在這種狀況,也沒有慌亂了陣腳,而是掏出電話先是打給馬信芳。
“老馬,我兒子被人重傷,現在正在搶救。”電話接通之後,都向東開門見山的說道:“老馬,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就希望能找到凶手行不行?”
電話那邊半天都沒吭聲,這讓都向東心底漸漸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向東,我記得我當分局局長的時候,你那時候還是承建商,領著一幫民工和包工頭上我們分局送禮,後來你幹到開發商,第一塊地拿的就是錦江公館,而我那時候也進入市局擔任主管經濟偵查的副局長。”都向東有些莫名其妙的聽著馬信芳回憶過去,雖然心裏焦急但是卻不敢打斷馬信芳的話。
“你說那時候多好,雖然你不是千陽首富,但是手底下幾百萬總是有了。好好過個百姓過的好日子,未嚐不是一種幸福啊!”
“老馬,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東,都宇買凶殺人你知道嗎?當街將被害人的車撞報廢了,要不是被害人反應快,兩個人都成肉醬了。”
聽到馬信芳的話,都向東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撞人不是交通肇事嗎?我們任賠,兩倍,不,五倍賠償給他們,價錢都可以商量,可是都宇這個事怎麼算?”
“向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看都向東還沒有明白過來,馬信芳心腸一軟,點撥了一句:“有些人,不是咱們這種人物能得罪得起的。我還有個會,先掛了。”
都向東拿著電話,司機已經將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聞訊趕來的都宇媽媽跌跌撞撞哭哭啼啼的跑向醫院,看到都向東的座駕連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都總,都總咱們到了,現在下車嗎?”秘書坐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的輕喚拿著電話發呆的都向東。
“哦?到了?下車,下車去看看都宇。”都向東打開車門疾步走下車,腳步微微遲鈍了一下,招呼保鏢先進去,自己則拽住秘書小聲吩咐了幾句。
秘書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點點頭,拎著公文包上了一輛一直等候在醫院門口的出租車。看著出租車啟動離開,都向東才用力將領帶鬆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向醫院。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千陽本市牌照的轎車悄悄跟上出租車,一場無聲的較量,在另外一片戰場上展開。
醫院手術室的進行燈一直亮著,都向東跟他的原配夫人分居多年,雖然名義上沒有離婚,但是事實上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看到都向東走過來安慰自己,原配夫人倒是並沒有大哭大鬧。而是抬起頭咬牙切齒的問道:“都向東,究竟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這個當爹的到現在都無動於衷麼?都宇可是你親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