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醇厚的聲音從草叢內竄了出來,穆降雪快速的將月落拉到自己身後,而後將手中的銀雪揮了出去。
空中泛出一道銀白的流光,對方發生了一聲悶哼。
“二當家!”
一下子,從草叢內竄出來十幾個男人,穆降雪眸光一冷,戒備的望著眾人,將銀雪護在胸前,隨時做好搏擊準備,“月落,走!”
剛才那淩厲的一刀讓對方摸不著穆降雪的底細,他們緊跟著穆降雪,一步一步逼近,石階路的盡頭,是一片寬闊的草坪,青青的嫩草,一腳踏上去,如同棉花一般酥軟。
寬闊的草坪後麵,就是萬丈懸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通通交出來!”
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傾身上前,貪婪的目光從穆降雪和月落掃過。“還不快交出來!”
一陣細風吹過,滿地黃沙平地而起,穆降雪寒目如霜,望著漸漸朝她湧過來的一群不太“專業”的強盜,他們手上握著的都是些什麼武器,菜刀,鋤頭,扁擔,在看看年齡,年長的,年少的,除了為首三人,其他根本就是一群打醬油的。別說是一夥非專業的強盜,就算是貨真價值的土匪站在她麵前,穆降雪也不會有分毫的怯意,也許是因為京城近在咫尺,穆降雪竟然有了與他們周旋一番的樂趣。
“沒錢!”穆降雪悠閑的把弄著腰際的玉佩,態度之傲慢,絲毫不把一幹人等放在眼裏。
“二當家,要不直接……”從後麵上前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做出了一個殺的動作。
“他娘的,我們隻是打劫,不是殺人,整天殺,殺的,你還想不想混了啊?”
絡腮胡子很不客氣的一腳將原本上前諂媚的男人給踢了出去,吹胡子,瞪眼睛,模樣細看之下倒是有幾分孩童一般的頑皮。
“二當家,別跟他們廢話了,這些為富不仁的家夥,我們應該見一個殺一個!”
後麵一拎著菜刀的中年男人繼續上前獻策,黝黑的臉上在顴骨的位置可見一枚紅色的印章,陽光下,清晰可見一個“犯”字,血紅的雙目充滿怨恨的看著穆降雪和月落,手上的菜刀恨不得將之剁成肉醬,敢情這是一越獄份子?
“三胡子,你被這邊湊熱鬧,你忘記大哥怎麼交代的了?”
被稱作三胡子的男人在聽到大哥二字之後,囂張的氣焰頓時湮滅,拎著菜刀,懨懨的退了下去。
“還不快點?”
絡腮胡子捂著生疼的手臂,在距離穆降雪一尺距離的地方戒備的看著她手中的銀雪,鋒利的刀刃上還沾血跡,在無聲的提醒下,若敢在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快點?那要看我手中的這把匕首同不同意了!”
穆降雪朝著絡腮胡子挑釁似的揮了揮手中的銀雪,絡腮胡子嚇的趕緊倒退幾步,神情戒備。
“二當家,別跟他們廢話囉嗦了!上!”
“上!”
眾人拎起菜刀,舉起鋤頭,蠢蠢欲動。他們還沒有邁開步子,穆降雪麵色一變,寒光一閃,陡然將手中的銀雪揮出,對著絡腮胡子的腳踝就刺了下來。絡腮胡子大驚失色,眾人還來不及回神,手中的武器還未來得及向穆降雪揮去,隻見一條細長黑色的影子已經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隻見那是一條頭暗綠背斑黃的細蛇,識的此物之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就是傳說中的七步倒,別看它體型雖然小,但是隻要被它咬上一口,七步之內,絕對叫你氣絕生亡。
絡腮胡子雙眸成灰,驚恐的看著地上,半響之後,回過神來,對著穆降雪雙手抱拳:“小弟,多謝你救大哥一命!”
穆降雪不理睬,走上前將釘在七步倒身上的銀雪給拔了出來,抽出一塊青布,慢慢擦拭著刀刃上的血跡,無非就是以擦血的動作,但是在他們眼中看來,卻驚悚的慌,眼前這個少年,有著超人的果敢和冷靜。
“小弟,請受大哥一拜!”
剛才還氣勢囂張的絡腮胡子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對方救自己一命,焉有不謝之理。
“起來吧!”
將銀雪收起,穆降雪看都不看一眼絡腮胡子,臉上的疏離昭然若視,“月落,我們走!”
“小……”
絡腮胡子還想說些什麼,卻哽咽在穆降雪淩厲的眼神中,就在這時,踢踏踢踏,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舉目望去,隻見一小廝揮著馬鞭,揚著塵土,往他們這邊急急趕來。
“二當家,二當家”
眾人停下,望著從遠處飛奔而來的駿馬,將手中的“凶器”暫時收起,黑馬在眾人麵前停下,而後從上跳下一個小廝:“二當家,大當家的讓你趕緊回去,有一筆,一筆大買賣!”
小廝說的氣喘籲籲,眾人聽此言,趕緊各自收拾家夥。
“大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