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
女傭小杏慌張的跑到前廳,正要開口,突然見到幾個陌生人,急忙閉住了嘴巴,有些著急的對著羅天宇打了個眼色。
本來一臉淡然的羅天宇臉上現出一股憂色,正要開口,一邊的羅文章已經長歎一聲發話。
“天宇,你先去吧,這些叔叔伯伯不會怪罪你的。”
羅天宇點點頭,道了一個歉後,跟著小杏快步離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羅文章又是一聲長歎。
坐在他不遠處的一名老者開口:“羅老弟,難道是天宇媳婦那病又犯了?”
羅文章點點頭,臉上全是疲憊。
老者猶豫了一下,試探著:“羅老弟,我認識一個奇人,或許,或許能幫上一點小忙。”
羅文章雖然隻是在鎮上算得上人物,但錢無論在鄉下還是城裏都是通用的,自從兩個多月前,兒媳發病以來,他想盡了各種辦法,錢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對於老者的提議,他同樣不報任何的希望,隻是禮貌性的答應了下來。
此時,羅天宇正快步的跑向臥室,剛到門外,就聽到妻子的抽泣。
憂兒坐在床上,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自己身上,頭深深從垂下,長長的頭發擋住了整張臉,整個身體都隨著她的抽泣而打顫。
“憂兒。”
羅天宇心疼的走過去,手剛剛放到憂兒的肩膀上試圖安慰一下。
憂兒仿佛受到驚嚇一般發出一聲大叫,整個人向後躲去。
羅天宇的手懸在半空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憂兒,別怕,我是天宇,你最喜歡的天宇啊。”
憂兒終於有了反應,緩緩的抬起頭,隨後又驚恐的低下。
好半晌,憂兒仿佛才認出羅天宇,在他的安慰下,漸漸平靜下來,躺在床上將被子裹得緊緊的。
羅天宇細心而溫柔的將憂兒臉上的亂發撥開,露出下麵瘦弱而蒼白的臉。
要是有熟人在,肯定無法將憂兒和當初那個號稱小鎮第一美女的陽光女孩聯係起來。此時她整個人瘦了好幾圈,雙眼無神,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仿佛是被壓榨的苦工,還是從來無法休息的那一種。
讓杏兒照顧妻子,羅天宇小心的走了出去。
門口,戴著金絲眼鏡的西裝中年男正等在那裏,看到羅天宇出來,露出滿臉歉意的笑容。
“李醫生,有什麼進展嗎?”
李鑫微微的搖著頭:“還是找不到病灶,我詳細梳理過令夫人的從小到大的經曆,但沒有任何的發現,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我還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不過這肯定是因為什麼經曆而照成的應激反應,我想你還是需要陪陪她,盡量讓她將心結說出來。”
羅天宇點點頭,李鑫是海歸心理學博士,也是羅天宇從小的鄰居,他是相信他的判斷的。
和李鑫交流了幾句,羅天宇再次回到了臥室,此時憂兒才完全平靜下來,在杏兒的幫助下喝著粥。
羅天宇緩緩走過去,接過杏兒的碗,親自喂起了憂兒。
一碗粥喂完,乘著杏兒將碗拿出去,羅天宇坐在了床上,輕輕的將妻子攬入懷中。
“憂兒,你又做了那個怪夢了嗎?”
憂兒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嗯,還是那間漆黑的房屋。”
“憂兒,除了黑屋子,還有其他的嗎?”
憂兒更加的猶豫,半響沒有開口,羅天宇輕撫著她的後背,憂兒這樣的表現,正是他和李鑫認為憂兒沒有將經曆完全說出來的原因。
但羅天宇沒有催促,而是低聲安慰。
或許是羅天宇給予的力量,又或許在自身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一次憂兒猶豫了很久,終於緩緩開口。
“天宇,我經常做夢,夢到自己出現在一間昏暗的房屋裏麵,隻有一盞很破舊的油燈,微微有點光亮,我還穿著嫁給你時的那身嫁衣,而......而......。
而在那個房屋中還有一個男人,他......他.......。”
憂兒還是沒有說完,但羅天宇已經明白了憂兒的遭遇,麵色一沉後恢複了正常。
他記得很清楚,憂兒和自己是第一次,所以這隻是一個夢境,但難道李鑫錯了,這並不是什麼應激反應,還是說和他結婚後......。
先到這裏,羅天宇心中湧起陣陣不適,強打起精神安慰了憂兒兩句,便徑直去尋找了李鑫。
李鑫很確定自己的想法,但凡心理上的創傷,呈現在夢境中的東西,大多數都和曾經的不幸遭遇有關。
羅天宇不懂心理學,但他很在意自己的妻子是否忠誠。
他不斷的旁敲側擊和暗中調查,結果卻讓他感覺到高興和迷茫。憂兒並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出於對妻子的保護,憂兒的身邊始終有人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