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穿過透明的玻璃窗,照耀著空弦清瘦的臉。
空弦從床上爬起來,伸個懶腰,全身舒爽,骨頭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今天早上是自來醒嗎?也不錯,順手把鬧鍾關了,看眼時間,七點整。
打個哈欠,眼睛裏揉出一行淚水,感覺著陽光金暖暖的溫度,這就已經立秋了嗎?太陽不再炙熱烤人,反而變得溫暖起來。
走到狹窄的廁所,來個睡醒第一發,渾身舒暢,不由自主地呻吟一聲。自己體內火氣真大,這一泡尿是金黃金黃的。
刷牙,洗臉,洗頭,吹頭,出門。
砰,門被關上,哢嚓,又開了。
空弦走進大概隻能擺一張床的房間,走到一張不過七寸的袖珍桌子旁,拿起放在上麵的一包紙巾,揣入口袋。
砰,門又被關上了!哢嚓,這回是鎖上了。
走下樓梯,來到街道上,迎著金暖暖的陽光,繼續打個哈欠,今天上司又要丟一堆的工作下來咯,做不完就要挨罵,真是命苦啊。
叮鈴~叮鈴!
空弦眼睛裏擠出困倦的淚花,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清脆悅耳,鈴鐺在風中搖曳的聲音。
抬頭看去,隻見街道中央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大花壇,花壇裏長著一棵老鬆樹。鬆樹枝繁葉茂,枝梢上的鬆葉隨風搖擺,像是對著空弦在招手。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這個小街上長了一棵鬆樹,什麼時候移植過來的。不對,昨晚走過這裏的時候,明明是空蕩蕩的好吧,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棵約摸三丈多高的大鬆樹呢,真奇怪。世界這麼大,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這棵樹給人一種亙古蒼涼的感覺,有一段歲月了。
老鬆樹在陽光的照耀下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仿佛就像是和自己的戀人白頭偕老一樣。人生多麼的美好啊,空弦呼氣一口清新的空氣,空氣中夾雜著鬆樹的那種古樸香氣。
走進鬆樹,抬頭看著鬆樹的樹幹,有些幹癟,有些彎曲,還有一些洞。洞口有很多鬆油脂幹在旁邊,等等,裏麵好像有東西。
空弦定睛一看,琥珀色的鬆油脂裏麵居然還有小小的蒼蠅和蚊子,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琥珀嗎?要是摘一個走,會不會價值十幾萬啊,那樣自己就有錢了。
微風吹動著空弦的頭發,一身白襯衫配著黑色西褲,紮著一條領帶,十分的帥氣。隻是臉色有些憔悴,臉頰消瘦,精神氣不是很足。
叮鈴,叮鈴~
小鈴鐺隨風搖曳的聲音從樹上傳下來,空弦抬起頭,看著樹枝上用紅繩子綁著的兩個古樸的小鈴鐺,聽著能夠靜止人心的叮鈴聲,好舒心暢快啊,感覺心靈清空,身處在一片靜謐的深林一樣,風撫摸著身軀,安撫著心靈身處的傷口,似乎一切都會治愈般。
沙,沙,沙。
空弦睜開雙眼,聞聲看去,隻見一個老翁拿著掃帚,掃著地上的鬆葉,慢悠悠的,顯得十分的悠哉。
鐺鐺!
“賣包子咯,買包子咯,又香又甜的肉包子咯!”
聲音突兀響起,空弦有點猝不及防,賣包子,好吧,這裏還是楓城,這裏還是那個束縛著人的大盒子。
“哎喲,老人家,小心點啊!”隻見一個大漢推著一輛小三輪自行車,上麵放著好幾層蒸籠,正冒著熱騰騰的蒸氣,見到老翁突然拿著掃帚擋在麵前,不得不停下車子,下車扶住老翁,還好沒撞到。
“給我,來兩個饅頭,謝謝。”老翁張開沒有牙齒的嘴巴,露出和藹的笑容。
“哎,好的!兩個饅頭,給!一共六塊!”
臥槽,饅頭包子都是一個價,不是四塊錢嗎,看著是老人家就要宰一刀,心真夠黑啊,要不要上去揭穿呢?算了吧,討一口生活也不容易,黑心錢也是錢。
空弦徑直走過去,故意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擠眉弄眼地對著大漢一陣冷嘲熱諷,然後遞過一張拾元的票子,給你吧,真是的,你砍著老爺子的一刀我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