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後,我感到渾身乏力,為什麼會做這麼一個離奇的夢?難道與我們的新居有關?
不過我很快便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了,因為我發現,老公昨晚竟然一夜未歸!他昨晚在哪裏過夜?也許在哪個狐狸精的床上吧?
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到這裏,我不禁心頭一緊!果不其然,許麗蓉搬進別墅之後,也做過類似的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別墅附近存在某種看不見的能量場,可以幹擾人的思維,讓人產生幻覺?
好奇心驅使我想要繼續翻閱後麵的日期,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難道是凶手來了?難道他知道昨晚我們在這裏設下了一個圈套,所以等行動組的成員收隊之後,這才接近別墅?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心頓時緊張起來,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佩槍。雖然我的槍法不怎麼樣,比刑偵組的人差得很遠,但如此近距離開槍射擊,打中目標應該不成問題。
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拉開,我立即拔出自己的佩槍,打開保險栓,槍口對準門口的方向,隨時準備開槍射擊。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門縫飄了進來:“宇哥,你在裏麵嗎?”
原來是蘇瑤。
“原來是你啊,進來吧。”我不禁長出一口氣,將佩槍收回腰間。
蘇瑤這才將門完全推開,邁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抱怨道:“宇哥,別人都收隊回去休息了,你怎麼一個人留在別墅裏啊?害得我又跑過來一趟。”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回去休息?嗬嗬,凶手遲遲不現身,我哪裏還顧得上休息?我已經決定了,要一直在這裏住下去,直到凶手現身為止。”
“啊?你是不是瘋了?”蘇瑤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外麵已經沒有咱們的人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萬一凶手真的找上門來,你豈不是……”
我打斷蘇瑤的話:“不會的,憑我對凶手的了解,白天他一定不敢拋頭露麵,所以白天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蘇瑤點點頭,似乎對我的話深信不疑。繼而,她又發現我手上的那本日記:“宇哥,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這是當年楊誠的妻子許麗蓉寫的日記,也就是八年前滅門慘案的受害者之一。”
“哦?那你從裏麵發現什麼線索了嗎?”蘇瑤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有,我剛剛看了兩篇,正要繼續往後看,你就來了。”
蘇瑤笑眯眯地挽住了我的胳膊:“那正好,我們一起看!”
我哭笑不得,心說女人的好奇心難道都這麼強嗎?
2005年8月22日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外麵一直下著雨,哪裏也去不了。住在空闊的郊外,感覺雷聲比在城市裏聽到的更響,仿佛雷公降世。
由於打雷的原因,我昨晚睡得並不踏實,總感覺耳邊有僧人誦佛念經的聲音,夾雜著陣陣木魚聲,就好像一群僧人在超度冤死的亡靈。
後來我實在睡不著,打算去書房看看書,怎料剛剛走出臥室,便看到一樓大廳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竟然真的有一群身披袈裟的僧人,盤坐在大廳敲打木魚、誦佛念經,大廳的北牆,不知何時也多了一尊金身佛像。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些。誰知這時一道閃電,大廳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僧人和佛像都不見了,耳邊也沒有了木魚聲和念經聲。
天亮後,我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公,老公對此付之一笑,勸我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我的幻覺,是我真實看到和聽到的。雖然我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敢肯定與這棟別墅有關。這棟別墅真的很蹊蹺……
看完這一篇日記,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數百年前的場景再現,可能嗎?
“蘇瑤,你覺得日記中描述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嗎?”我問蘇瑤。
蘇瑤秀眉緊蹙,緩緩說道:“我覺得有可能。以前網上也流傳過類似的事,說是皇宮的一麵紅牆,下雨打雷的時候,有遊客看到牆上有宮女走動。後來有人對那麵紅牆做了研究,發現牆上塗抹的紅色顏料中含有四氧化三鐵,而閃電可能會將電能傳導下來,就相當於有錄像帶的功能。如果當時碰巧有宮女路過,其影像便會記錄下來。以後再有閃電巧合出現,可能就會像錄像重放一樣,浮現出那個宮女的身影。”
這故事我也在網上看到過,多半是以訛傳訛。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棟別墅的位置,應該就是當年被燒毀的鎮寧寺的位置,後院外的那口古井,也驗證了這一點。
我繼續翻看著後麵的日記。
2005年8月23日
昨晚我又做噩夢了,夢到一口古井,裏麵充滿了黑氣,似乎吸引著我,想要將我吞噬。當我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從床上跌落下來,渾身冷汗。
看看床頭的鬧鍾,不偏不倚,正好午夜十二點,耳邊再次傳來了笛聲,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深更半夜,附近除了我們一家人,再也沒有別的人家,笛聲又是從哪裏傳來的呢?
我開始相信老公說的話了,也許自己真的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可是我一向很健康,為何搬進這棟別墅之後,就接連遇到各種怪事?
我開始懷念以前住在城裏的日子了……
2005年8月24日
昨晚有老公陪伴,還吃了兩片安眠藥,我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並沒有被噩夢驚醒。
然而當我早上醒來後,卻發現老公和孩子們的氣色都很差,似乎他們昨晚都沒有休息好。
吃過早飯之後,我一個人在書房看書,女兒突然跑過來,說她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奇怪的阿姨,身穿白衣,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坐在她的床邊。
我大吃一驚,連忙將女兒抱進懷中,安慰她這隻是個噩夢,讓她不要多想。
不過我心裏明白,這並非僅僅是噩夢那麼簡單,看來那邪祟,已經開始找上我的家人了。
不行,我一定要勸老公搬回城裏住,繼續在這裏住下去的話,也許我們一家都會瘋掉的……
2005年8月25日
今天天氣很好,我和林嫂做掃除,將所有房間的窗戶都打開,通風換氣,驅除一下別墅內的煞氣。當我打開二樓書房的窗戶時,突然看到後院外不遠處,似乎有一口井,難道就是我夢到的那口井嗎?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出後院,來到井旁,探頭朝井內望去,竟然看到一團黑霧,在井內浮動,漸漸變成一顆黑色的頭顱,露出猙獰的麵孔,向我咆哮嘶吼,嚇得我險些跌下去!當時我整個身體都僵了,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別墅,寫下這篇日記的時候,手還是哆哆嗦嗦的……
看過這幾篇日記,我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樣的經曆我也有過,第一次看到那口古井的時候,我也被嚇得不輕。雖說未必有邪祟作怪,但井下屍體不少,陰氣太重,再加上井下潮濕陰冷的環境,難免會讓人產生幻覺。
我和蘇瑤繼續翻閱後麵的日記,每天記錄的事情都大同小異,無非是許麗蓉又在睡夢中產生了某種幻覺,看到某種詭異的畫麵,聽到某種詭異的聲音。但通過她的描述可以看出,她的心理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情緒也是愈發壓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很快,我們便翻到了最後一篇。
2005年9月4日
多次與老公交涉之後,老公終於同意搬回城裏住了。但我看得出,他似乎並不想回去,隻是為了照顧我和孩子的情緒罷了。
老公似乎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甚至將他多年收藏的古玩字畫都搬了過來,放在地下的一個房間,有空就下去欣賞把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