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我可愛的小鴨子們!
有一天中午,我放學回家,父親很氣憤的告訴我說小鴨子給蛇吃了!
小鴨子放在半坡給蛇吃了?我聽了嚇一大跳,那得多大一條蛇丫。我忙問:“吃了幾隻。”
“吃了一隻,不過還有兩隻給蛇咬死了,還好這次是我去,如果是你和你媽她們,肯定對付不了那家夥的。”父親後怕的說。
我問:“蛇呢?”
父親說:“它吃太飽,走不動路,給我打死了。”
不管怎麼樣,我聽了這個消息傷心死了,那幾隻小鴨,我可是含辛如苦的喂了兩個多月。
沒心思去想蛇,也沒心情聽課,傍晚放學,我就迫不及待的跟著父親去半坡我家的田收小鴨子們。
半坡的田蛇也特別多,尤其是十九哥家那塊大的,春天幾乎不敢從那裏過,這種恐懼是從我稀裏糊塗去那裏玩,一天遇見幾次蛇的經驗得來。
小的蛇,你踩到它了它都不跑,好像等你跟它玩似的,大的蛇一聽到腳步聲就像箭一樣往穀底石去,電光火石之間,留下令人恐懼的聲音。
我到半坡時,父親依然不放心的走前麵,他慎重的指出蛇出沒過的位置,他們打鬥的地方許多秧苗都折了。
父親最愛那些綠油油的血和汗,但因為麵對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敵人,連他的血汗都當掉了。
我呆呆的望著那些禾苗,想象那條蛇的可惡樣子,它有多大,競然能吞掉近兩斤大小的活畜。
它是什麼顏色,白的還是黑的,或者是花的,它嘴裏含著那隻可憐的鴨子,它向我的父親吐信子了嗎?
父親說它吃鴨累了,跑不遠,不然像平常一樣,遠遠的聽到人的氣息,它就像走沙塵瀑一樣石到穀底。
“它真的很大嗎?”我問。
“大,能攻擊像你們那樣的小孩子,而且,”父親屏住呼吸,“它很毒,給它咬一口必死無疑。”
蛇的話題不能再說了。
我依舊萬分傷心的提著幸存的鴨子,半坡的田父親種了許多的樹,父親說:“有樹就沒草,有草就沒樹,世間就是有那麼多的事不能兩全。”
為了保護我不為災害恐懼,父親依然走後麵。
半坡的田下邊就是穀底了,長了許多叫五輩子的樹。
五輩子!如果人也有五輩子的話,我要生生世世做父親的兒女。
半坡的地,不,應該說半坡的山,屬於我家的那塊本來是二十五伯爺家的。
聽父親說,換過來時很多大鬆樹的,大鬆樹砍下來建家裏的房子了。這樣算來,二十五伯爺也算一個大好人。而用來與他換的山,我家隻有雜柴,沒想到,二十五伯爺對遠得要命的地方也感興趣。
後來,樹砍光了,母親就勤勞的把山開作土地,半坡的地一直種玉米和紅暑。
樹擋住的地方,莊稼都很小棵甚至沒長,我記得有一次,我去那請南瓜。
聽說有個地方接近九十度的地,別人收玉米都是背上背一個蘿筐,就這樣一路爬上去,走一步,瓣一個,不用走下坡。
半坡的地許多麵積都是很陡的,我請了南瓜,快爬到地上頭的路口時,還有一個大台階。為了上那個台階,我把步子橫過來,就在我快成功時。
“嘣,嘣,嘣。”
擔子翻了,南瓜全滾下坡去了。
我那個恨,直到感覺它們飛身而入停在山下的農田裏,我才回過神來,不爭氣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心痛止也止不住,瓜肯定四分五裂的爛了,或者飛入稻田藏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