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橋(1 / 1)

6月22日

路過彎曲曲的小河時,心裏麵總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在問:“雅心,你們看,那是啥?”

是啥呢?我覺得像橋。

但附近的人卻一層不變的說:“那是習有開家的田上邊,平時也就用來堆堆幹草和稻莊。”

幹草春夏有,稻莊卻秋天割穀子半月後才有,剛好我一看,那橋上麵空空的,像大銅鏡一樣,你甚至能從這麵看到那邊。

橋離大路太遠,以至於我們看過去,隻能望著那邊藍藍的天。

“那個地方不能去。”小夥伴們說。

我多愛我的小夥伴呀,以至於她們講——“那個地方不能去”時,我感覺那裏非同凡響的神謐,要麼住了神,要麼長了仙,或者有十分可怕的鬼。

那個橋洞,讓我又想到白毛女。

白毛女我忘記了,隻記得大人們都說,白毛女還很小的時候,她母親就已經離世,白毛女因此和她的父親相依為命,她家很窮,過年時,她父親給她買了一條紅絲帶。

於是白毛女唱:“我有一條紅絲帶,紮在頭上很可愛”。

因為窮又長得很漂亮,所以後麵被地主老財禍害住進山洞,生了的孩子呢,因為是地主老財的,活生生給她捏死了。

當人們發現,找到她時,白毛女的頭發全部變白,因而取名白毛女。

反正故事都是這樣講的。

反正,我橫看豎看那橋就謎一樣。

它生在石頭,長在石頭,兩邊跨在小小河溝上麵,形成天然的橋壁,橋壁的中間又是很寬的石洞,並且四處長了樹。

也是橋的附近,有一個叫橋的姐姐。

橋姐姐是特別特別美的,當醫生行業在人們心中十分吃香時,聽說橋姐姐已經順利畢業,並且一帆風順的等過完年就去市裏很有名的醫院實習。

春節過年,在初三至初五的某地方會場上,我看到了傳說中美若天仙的橋姐姐。

她身材高挑,勻稱,既使穿很普通的涼鞋,走起路來同樣風姿卓越,給人一種仙女下凡的特別感。

她的褲子是當時正流行的牛仔喇叭褲,但那天,橋姐姐穿的是卡奇布黑色彈性很好的款式,因為她大踏步走來,蹲在同鄉大姑娘堆裏十分輕鬆。

她的衣服是馬夾加雪仿套頭毛衣,雪毛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光亮,簡直白裏透紅。

她的頭發很多,一大紮,也很長,即使高高束起也長發及腰,又給人一種超凡脫俗清秀且大方的美麗。

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一口白牙,兩顆很秀氣的鑽石別出心裁,成了她獨有的大招牌,兩個酒窩若隱若現。

她太美了,既使藏在一堆青春亮麗的大姑娘中也十分惹眼。

剛開始,我隻關心路下邊的氣球,我應該選貓還是老鼠?甘蔗多少錢一斤?如果我去買,選砍好還是沒砍的,或者幹脆讓老板榨汁。

燒烤呢?

麻,辣一定得要,既使三塊六大串肯定也不夠,隻是我不好吃給別的大姑娘們看。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那些花裏胡哨又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間,僅半個鍾,就有不少外鄉青年來叫橋姐姐。

“姑娘,你哪的?”

“你叫什麼名字?”

“你多少歲?”

走了一拔又來一拔,每當這時,橋姐姐不笑,她甚至為這些爛桃花心煩和無助,她捂了耳朵,拚命的往裏鑽,直到同鄉人一層層的把她護起來為此。

如此風華絕代,才華橫溢。

那是我第一次見橋姐姐,也是最後一次。

當我再聽到她的消息,卻是:“橋那邊的那個橋,她母親,聽說已經哭昏去三次。”

我問:“為什麼哭?”

身邊的人說:“橋回家時,坐她男朋友的車,在水電站那,翻了,嗯,她男朋友,聽說很有錢,並且兩人已經打算談婚論嫁了,嗯,是,她母親為什麼哭呢?大家都勸老人家別哭,先去找橋。”

找橋這件事,去了許多人,許多人下遊,下下遊,沿河一路找了三天三夜。

最後呢?

應該找到她了吧!

總之,從那以後,橋這個名字在大人的囗中成了禁忌,沒有人再講再談了。

那座石橋,許多年後,依然長著幽幽鬆條,像如夢如幻的過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