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子被氣得幾欲吐血。想他從幽冥界的少主,到變身為南無月,身份一直高高在上,何時受過如此窩囊氣?
“我會讓你為長了那張嘴而後悔!”冥子怒不可遏道。
一直密切關注著戰局的文房四寶,對索命香的毒性自信無比,因此,對於早已昏迷的百裏笑,他們並未太過留意。
尉遲道心中暗喜:你們以為,索命香的解毒之法隻有你們知曉嗎?我潛伏在文峰堂這麼久,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還如何談去幫助自己的兄弟救出母親?
“交戰之中,你還有心思開小差,去死吧!”冥子雙目噴火道。
語畢,二十四根魔法柱如憑空出現般,突兀的出現在尉遲道周身的三寸之內。
“你的劍的確快,但快得過我的魔法棒嗎?”冥子心中洋洋得意道。
表麵怒到極致,心中興奮到發狂,真偑服這冥子,能將心中所想掩飾到如此地步!
文房四寶也一個個笑容滿麵,在他們看來,這一次,尉遲道不死也得重傷。
可惜,他們高興得還是太早了!尉遲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劍舞得水潑不進。這一招,正是“畫地為牢”的山寨版。
“叮叮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魔法柱與驚虹劍之間火星四射,四溢的真氣將兩邊的樹木掀得東倒西歪。
很快,現場恢複了平靜。
魔法柱的徒勞無功,讓冥子擺出了一副死了老爹的表情。
事實上,當初冥神王死在他的麵前,也沒見過他如此傷心!
冥子自詡天才,不僅一直被百裏笑給強壓一頭,現在更是被尉遲道給壓了一頭,這讓他自視甚高的心如何能承受?
人最可悲的,不是一直麵對失敗,而是那失敗後的哀莫和心死!心若死了,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冥子曾經的不可一世,曾經的以自我為中心,曾經的鬥誌昂揚,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烏有!他曾經以為,除了百裏笑,這世間將再沒有任何的青年才俊比他更優秀,可如今的尉遲道,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讓他一蹶不振!
“你這副表情,就當作你臨死前對自己的哀悼吧!”
尉遲道趁勢直上,一招“驚鴻一瞥”轟然出手。
冥子的瞳孔無限放大,然而,卻根本就看不清,驚虹劍到底離自己有多遠!
“夠了!”
郝墨怒喝一聲,如墨水一般漆黑無比的真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氣勢磅礴的“死”字,如雨般灑向了尉遲道。
簡簡單單的一個“死”字,卻透出一股讓人無盡恐懼、無盡絕望之意。
隻差一寸,尉遲道便能刺穿冥子的頸動脈,但郝墨的出手,讓他不得不撤招進行自救。
模仿版的“畫地為牢”再次使出,將那個令人望而生畏、令人絕望的“死”字給生生擋在了劍外。
隻是,實力的差距,並未能挽回尉遲道重傷的下場。
一口血箭從尉遲道口中噴吐而出,強大的力量足足讓他在地麵滑行了近乎百丈,差點便被擊出了林蔭小道!
地麵三尺多深的溝壑,讓尉遲道大半個身子陷入了地麵。
盡管五髒六腑離位,盡管右臂骨折,盡管渾身疼痛無力,但尉遲道還是掙紮著,一點一點地從溝壑中爬起。
“本來,以你的天賦,在我們的幾個弟子中,我們定會重點培養。可你卻偏偏做出了背叛我們之事。今天,就算天王老子在場,也沒人能救得了你!”墨寶冷冷道。
這句話,無異於直接宣判了尉遲道的死刑。
“是嗎?隻怕,你們得失望了!”
不知何時,百裏笑已完全清醒。
看著神采奕奕的百裏笑,毛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大驚道:“怎麼可能?除了我們四個,玄霄大陸沒有任何人能解了這索命香之毒,你是如何做到的?”
百裏笑並未理會,以快到無法形容的一劍,連根削掉了毛筆的頭發,恢複了自己行動的自由。
頭頂上傳來涼涼的感覺,毛筆摸著光光的腦殼,如死了摯愛般失聲痛哭道:“媽呀!我的神筆啊,就這麼從世間消失了!這叫我今後還如何活啊?”
百裏笑眼神似劍,淩厲道:“你這支筆,如果好好寫字作畫的話,定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惜的是,你不務正途,竟用它來下毒。你侮辱的不光是毛筆,還有作為書畫大家的你自己!”
“二弟,頭發沒了還可以再長,你振作一點,先宰了這小子!”墨寶安慰毛筆道。
毛筆含淚的雙眼突然間爆發出萬丈精光,他拍著光禿禿的腦門,破涕為笑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