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麓之戰中,攻打涼郡的大軍最後也沒有來援,秦箏已知事有變故,果然,天麓剛剛大勝,涼郡敗信隨之傳來。
攻打涼郡主將何定音大敗而歸,璟軍無一不驚。
蘇晉看著跪在下首請罪的何定音,不禁怒道:“秦箏以五萬之數大破孟軍三十萬大軍,你呢?二十萬大軍攻打區區涼郡,兵精糧足,卻铩羽而歸,你要作何解釋?”
何定音抬起頭,用乞憐的語氣道:“敵軍勢強,請皇上降罪!”
蘇晉道:“朕問你作何解釋?!”
何定音深深伏下身子,哽咽道:“敵軍守將詭詐莫辯,末將不是他的對手。”
秦箏上前幾步,站在何定音的麵前,問道:“何將軍,請你細細講來,當時如何攻城?”
何定音像抓住救命稻草,情緒稍稍穩定,回憶道:“末將攻城之時,城內將領堅守不出,末將先用投石車,重弩遠程壓製城牆上的敵人,然後重甲盾牌兵開路,掩護後方攻城部隊靠近城牆,弓箭手在城牆下壓製城牆上的敵人,步兵從雲梯爬上城牆。”
秦箏點了點頭,“恩,中規中矩,雖不是什麼奇謀,但也沒什麼過錯。”
想到如何落入敵方陷阱,何定音心中仍是忿忿,兵士們的慘狀更是曆曆在目,不禁哽咽道:“等步兵輕鬆上了城牆,大家難免輕敵,等主力全部入城後才發現這是座空城,隻有城牆上的幾百疑兵,本該在城內的敵軍反站在城下,大關城門,瞬間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而我當即發現,城門岩石都被打裂,到處都是幹柴火油,而且城中一點水都沒有,所有井都被土填的嚴嚴實實,這時候敵軍在城下大放火箭,弟兄們被火火燒死……連老百姓都不放過……”
秦箏疑惑道:“他們八萬兵士何時轉出城外,事先你竟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何定音狠狠的搖了搖頭。
秦箏想了想,向蘇晉道:“看來司馬超背後有高人指點。”
蘇晉知道她的意思,對著何定音道:“你們並非驕兵誤事,這一戰雖然損兵折將,但你還算盡忠職守,起來吧。”
何定音起身後,秦箏問道:“這次守關的人到底是誰?”
何定音道:“敵軍的主將非常神秘,聽聞每上戰場必戴黃金麵具,人稱他為金麵將軍。大都督,此人兵法詭異,若是打硬仗,末將絕不怕,隻不過……”
秦箏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先回去養傷吧。”
蘇晉遣退眾人,隻留下秦箏。
蘇晉道:“本來你破了孟軍主力,我方勢如破竹,涼郡一戰雖說不足以左右大局,但畢竟有損軍心。”
秦箏想起了懸崖邊的那一幕,那個紫衣金麵人也是出其不意,這個金麵將軍很可能就是當日的那個人,秦箏沉吟道:“皇上,這個金麵,我想親自會一會。”
蘇晉微有疑慮,“你連日來征戰不休,可還撐得住?”
“金麵來者不善,如果讓他連破我軍,於軍心不利,到這個時候,雙方是博弈軍力的時候了。”
“你與宋胤交戰時受了傷,應該養好傷才是。”
“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皇上放心便是。”
“你這個態度,朕怎麼再讓你領兵出征?”
“皇上,雙方馬上就要交戰雄江,金麵必定為主將,難道皇上有其他人選自信是他的對手?”
蘇晉道:“還是不行。”
秦箏輕輕一笑道:“皇上放心,屆時我隻在中軍指揮。”她頓了頓:“隻有了解這個人,才能明白他到底在故弄什麼玄虛,才有可能想出有效的應對之策,軍中如今人心惶惶,我們必須一戰定軍心。”
蘇晉想了想,見她神色堅毅,終究點頭道:“記住,隻在中軍指揮。”
她盈盈一拜:“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