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答話,覺著幾分尷尬下不了台麵,青玨見此倒也直說道:“不知葉姑娘的心意可是讓羽王爺知道了?”
原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玨根本不在意我是否有心行善,而是關心我是否能達到效果,隻是他的效果和我想達到的並不太一樣。
“其實我根本沒想過讓他知道,做這些我隻是為了讓自己良心上好過點,天上未必住著神靈,但是我相信善有善報。”對他柔和一笑,看著精明的眼裏露出的不解,自己卻是豁然。
“北元一役勢在必行,若不是羽王爺動手,那便是皇上。”青玨對我笑了笑像是在寬慰。
“你們會幫羽?”聽他的言語心底忽然閃過道希冀。
話落卻換來青玨的一陣苦笑:“當然,因為我們是盟友。”
原來隻是因為目前是盟友,我居然會傻到去期盼他們攜手,卻不知道鏟除千陌雪之後才會是真正的戰爭。
緩過神讓自己頭腦清醒不要再抱有幻想,對著青玨示意,便走到布棚下親力親為地做起事來。拿起洛殤遞過來的空碗將煮好的粥慢慢舀起,再將遞給排隊領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形形色色的人卻因為一碗粥而漾起了相同的笑。
原來快樂很簡單,笑容甚至比感冒病毒來得更易傳染。
正當我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在人牆長隊之後走過了一個高高的身影,要說為什麼我能在那麼多人後看到他,主要是其一,這人長得很高,高過一般人;其二,這人長相俊美,美過一般人。鶴立雞群的道理所有人都懂,重暻就是這種突出的人物,他一來不知道是那霸道的氣場,還是頎長俊美的外貌,總之所有人都往他看去,也不知道是誰在前擁後擠,忽然手中的粥碗被人一推,滾燙的液體就這麼澆在了手上。
“嗷——”殺豬般地吼了起來,原來好人沒好報才是真理!粥不夠分居然還要拿人肉手肘做配料,看著上頭燙起的一個個小水泡,疼得我隻能呲牙咧嘴。
“夭夭!疼嗎?”這話顯然是洛殤問的,隻不過這反應也太那個了,你說這麼滾燙的東西弄手上,我能不疼麼!
隻不過在我嚎叫的時候,我卻發現人牆外的身影稍稍停頓了些,那雙漆黑的眸子有些急切,但是事實混亂我也無暇分辨這麼多,隻是用洛殤遞來的繡帕將自己的手包起來。
“洛殤,內閣裏應該還有些燙傷膏藥,你讓葉姑娘進去先敷上,隨後讓城裏的大夫過來問診。”我背後一寒,重暻會幻影移形,我怎麼不知道!
轉過頭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待會用冷水衝衝就好了,不用麻煩。”
其實還不是因為他突然出現導致騷亂,不然我可是派粥派得好好的。可是拿人家手軟,吃人家最短,在人家地盤做事當然要收斂收斂再收斂。
重暻見我這麼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漆黑的眸子裏竟是平靜,籲口氣,原來剛才隻是自己幻覺罷了。
“夭夭,女兒家的手最是寶貴,你聽暻的話先去閣子裏敷上藥,待會讓大夫好生瞧瞧。”洛殤拉著我的另一隻手將我領進了鸞鳳閣裏頭,我回頭看了眼站在那邊紋絲不動的身影,心中卻是有些糾結。
燙傷膏藥涼涼的,將剛才的灼熱給下了幾度,纏上白白的紗布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嚴重,於是硬是打發洛殤出去幹活無需找大夫,他拗不過隻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本來光榮負傷今天就該隱退了,但是剛走到門口卻是恰好碰到重暻走進來。
他看了我眼,示意我走到內閣裏頭,京城的鸞鳳閣布局實在和永安的相差無幾,不知是他念舊還是懶得再布置,就連後邊的蓮荷池都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