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她早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家破人亡,與至親相隔兩世,早已讓她的心布滿了滄桑。對這個人,早已沒有了別的感情,隻要滿滿的恨意,想要親手了結了他的恨意。
以前的她,情緒永遠是外露的,被他輕而易舉的摸透。
而現在,她竟然可以把恨意和殺意掩藏的很好,這就是區別。
所以,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相信什麼。
穆騁一愣?
賭約?
那是多久的事了?
十五年前?還是二十年前?
賭的是什麼,他都不再記得起了。
林清曜清楚的看到,他已經忘了那個賭約,那個折磨了她半輩子的賭約。
她替他回憶,緩緩道:“我們打賭,這兩個孩子,在二十歲時比試,誰的功夫高,誰就贏了。我贏了,你放我走,再也不打擾我的生活。”
穆騁瞳孔一縮,沒有說話。
他不是忘記了,他隻是不想再想起。
她繼續道:“而若是你贏了,我永遠留在你身邊,相夫教子。”
聲音一頓,她的聲音忽然尖厲起來:“可你為什麼食言?你為什麼要去傷害瀟兒?”
“你這麼做,不是真的想留在我身邊。”
穆騁目光就那麼專注地盯著她,眼中柔情蜜意,那是他一生中不向其他人展示的溫柔。
林清曜目光忽然紅了,死死地盯著他,那悔恨,鋪天蓋地,掩也掩不住:“對,我隻是借這種辦法保護我的孩子,有錯嗎?”
“你不知道,我多愛你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想方設法地離開我的身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他臉上扭曲,痛恨地看著她,手指好沒觸到她,一樣東西就指住了他。
林清曜厭惡道:“別碰我。”
她來這裏,隻是要一個結果,再做一個了結。
“你還是要殺我?”
穆騁目光落在槍上,眼皮微顫,聲音有些艱澀:“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要殺我?”
“這是你逼我的,不是嗎?”
林清曜目光徒然淩厲如刀,那是埋藏在她心中十年的一個秘密,一個讓她玉石俱焚,也要將他拖下地獄的秘密:“我萬萬沒有現在想到,在我們打賭開始的時候,你竟然會那麼喪心病狂。”
她的聲音,便是艱澀難忍:“瀟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下得去手?”
穆騁望向她,喃喃道:“我........親生女兒?”
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跟那個男人生的嗎?”
看著她眼中忽然露出來的譏誚,他一屁股坐會了原位。
“那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罷了!你潛意識裏不相信這個答案。可你還不願意去做個親子鑒定,為什麼?因為隻有你不接受,你認為那不是你的女兒,你的計劃才能進行下去。”
“如果林瀟沒了,就可以用一個假的林瀟替代。那麼,那個賭約自己穩贏,我便可以永遠留在你的身邊,是不是?”她質問道。
聲音,越來越大,那聲音中的徹骨悔意,也越來越深。
“可偏偏,這一切被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