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這已離家有些時日,如今連神醫半點消息都未打聽到。要不...回去可好?”身旁奴仆提議道,“吾曾答應過絳雪姑娘,定要救治好雙眸。若是空手而歸,像何話?竹北,吾們稍遇阻礙汝便想輕言放棄,這為吾鴻渲行事風格?”鴻渲一旁訓斥道,使得竹北毫無辯解之力。
“大少爺,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如今身上所帶盤纏已所剩無幾,再無半點消失可就隻得回去。”竹北鄭重提醒道。“大哥哥,汝身著富麗堂皇,定是家財萬貫,能否救救吾家母親...她...她快不行了。”一位身著破爛的孩童拉扯著鴻渲長袍懇求道。
鴻渲望著孩童雙眸,清澈明亮。稍稍點頭表示答應。
“大少爺,如今汝吾已快是自身難保之人,那還有閑錢救濟他人。絳雪姑娘可還等著。”竹北攔住鴻渲去路,多番提點。
鴻渲回過神來,對孩童無奈搖頭致歉道:“孩子,哥哥也無能為力,這點碎銀子汝拿著為汝母親救命。”言罷,便從懷中將所剩無幾的銀子遞於孩童手中。
孩童雙手捧著,依舊懇求:“大哥哥,藥鋪掌櫃見吾是小孩便隻收銀子不給藥,再晚些不知母親能否還撐到吾回去!”竹北將孩童推到在地大聲嗬斥:“汝這小家夥,拿了銀子便快些離去,誰知汝所言是真是假!”孩童見鴻渲如此猶豫不定,便急匆匆離開不再糾纏。
“大少爺,汝可別被這些孩童花言巧語所蒙蔽,如今這世道可已是壞人當道。不知這番言辭誰教他?出來行騙。”竹北所言,卻也的確所見頗多,已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鴻渲點頭,言道:“尋神醫要緊,絳雪姑娘還等著。”自吾肯定所言,便與竹北一路打聽下去。
直至黃昏已過,接近傍晚,鴻渲才與竹北便隨意尋了一間客棧落腳,準備明日繼續打聽。
剛一坐下,便聽窗外傳來鬼哭狼嚎之聲。竹北見此情況便大聲喚來店小二斥責道:“汝這後院怎回事?少爺剛一坐下便傳來鬼哭狼嚎之聲,還讓不讓休息?!”小二見竹北斥責,連聲致歉解釋道:“二位,實在是抱歉。這並非後院,而是窮人窟,每日都會死不少人,因此這些哭聲便是家裏之人悲戚之聲。”
“窮人窟?何意?這寧州地界不是人人富裕,挨家挨戶張燈結彩,更有甚者戶不閉門,以喻這繁華熱鬧之景。何來窮人一詞,還死不少人從何說起?”鴻渲追問道,對這寧州起了好奇之人。小二搖搖頭,小聲言道:”見兩位打扮定不是尋常人家,定是從外地來此。汝可不知,雖傳寧州雖富,卻要富為何人?為官之人的確極富,可窮者,也是極窮。所言戶不閉門早已是十年之前,如今寧州分為兩個極致,富者極富,窮者也是極窮。但凡與寧州知府沾上半點關係的,無論作何生意都是有聲有色,自然想要沾上半點關係,那得用銀子疏通。“
鴻渲拍桌大吼:“太不像樣!這些貪官汙吏,竟為一己之私致百姓於生死不顧,這定要秉明聖上。”
小二擔心提醒:“公子可要警言慎行,小心隔牆有耳。此事能夠欺瞞遠在紫暝城中聖上,定然不是一人所為,公子想想若是僅憑這小小地方官員,怎能滿上十年之久。各個地方官員可都有往來,明裏暗裏作為,定是有人背地裏撐腰。牽連官員甚廣,甚至有些牽連及朝中重臣。若是秉明,怕是還未到聖上跟前便早已一命嗚呼,更何況到了憑汝一己之力又能牽動多大風波,最終定是不了了事。“
鴻渲細細一想,果真官場複雜,心中也有所懷疑:“汝一店小二怎會知如此多事?”小二一聽捂嘴輕笑:“公子來自外地,自然不知。可活在寧州之人,各個可都是心知肚明。況且有人曾欲將寧州境況秉明,卻還未出寧州便人頭落地。”
“母親!”
窗外又此時傳來一陣喊叫聲,絕望備至。
鴻渲走進窗戶,呆滯在原地,雙眸放大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