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家語·卷一》中,有句千古名言:“仁者壽”。《中庸·第二章》裏又有“大德必得其壽”之語。這是孔子所創的儒家養生觀,要求以德處世,仁者愛人,以求身心健康。仁德愛人是儒家修德的最高宗旨,故其“仁者壽”、“大德必得其壽”,這一養生觀點對中國養生文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仁者何以多壽?西漢哲學家董仲舒說:“仁人之所以多壽者,外無貪而內清靜,心平和而不失中正。”現代學者的解釋為:仁者多做好事,就會心底坦然,心安理得;德者樂善好施,必然無愧疚之心,無憂懼之情,結果是保持了良好的心態,壽命自會延長。
對於“仁者壽”的觀點,還有學者從現代醫學來進一步論證。從心理生理學角度來看,仁者助人為樂,積德行善,能博得人們對仁者的感激之情,從而使自已獲得內心的溫暖,調節了機體的神經係統和內分泌功能,保持了身體健康;從人體免疫學角度來分析,仁德之人有益於人體的免疫係統,血液中免疫球蛋白A的含量比通常情況下明顯增加了,因而增強了抗病能力,促進了健康長壽。大概也正是根據這一點,有報道說世界衛生組織近年來關於健康的概念又有了新的發展,即把道德修養納入了健康的範疇,將道德修養作為精神健康的內涵。也就是說,要養生就必須養德,似乎不這樣就不會長壽。
其實並非完全如此!
我絕不反對做人要正派,做人要助人為樂,多做好事善事,更加讚同人人都應加強自我道德修養,這不僅能使自身健康,更能使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長治久安。問題是人的壽命長短與仁德沒有必然的關係,仁德與長壽之間也並不能形成正比。
即使是大仁大德者,未必均為高壽之人,而非仁德者,也不一定就是短命鬼。我十分讚同宋朝宰相呂蒙正在其著名的《破窯賦》中所言:“盜蹠年長,不是善良之輩;顏回命短,並非凶惡之徒。”孔門弟子七十二賢人中的顏回(前521~前490),其學問與道德都是一流的,為孔子最賞識的入門弟子,但不幸31歲就早逝,令孔子不勝歎惜。
被譽為“黨的好幹部”的河南省蘭考縣縣委書記焦裕祿(1922~1964)為老百姓做了無數好事,直至累病累倒累死,可謂仁德之人了,遺憾的是僅活了42歲,並未“必得其壽”。自古至今,這類事例實在太多,不勝枚舉。由此可見,大仁大德者也必須要注重養生保健,才能得以長壽,否則,僅憑“仁德”,是斷然不能達到百歲高齡的!
欲求長壽並不需要具有“大仁大德”的先決條件,平民百姓、凡夫俗子,甚至無仁無德者,都有享受長壽的可能和權利。明朝有位王士能,活到137歲,他的長壽經驗之一是“不談是非”,實在稱不上是“大仁大德”者,但卻是一位長壽之人。當代湖北鍾祥鎮黃坡村農民王家發,放了一輩子牛,也談不上什麼“大仁大德”,也能活到104歲。這種實例國外也是大有人在。亞加諾夫是原蘇聯高加索山區的一位普通農夫,一生種田,卻活到135歲的高齡。赫羅莫尼是巴西一個小鎮的奴隸,活到124歲,也不一定與其“大仁大德”有關吧。
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受著古老而傳統的“仁德長壽”論的束縛,隻要注意經常保持良好心態,又堅持一些有益的養生原則和方法,加入到健康行列中來,都有可能成為百歲壽星。
孔子心理養生的十大啟示
前麵我已講過,心理衛生蘊含三個因素:第一,人與社會的和諧;第二,人與自然的和諧;第三,人自身心身的和諧。《論語》強調人與社會的和諧,這是人心理健康的最高境界。
孔子的一生遭受到許多重大的心理創傷,如幼年喪父、少年喪母、中年喪妻、晚年喪子、顏回早逝、子路之死……孔子都承受住了;又如政治上的壯誌難酬,周遊列國時政治主張不被采用,晚年對禮崩樂壞的悲憤……孔子也都經受住了,而且愈來愈堅強。
孔子的一生告訴了我們,要有鋼鐵般的心理素質,首先要有積極上進的人生觀。如果一個人連他到底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沒有信念,沒有奮鬥目標,那麼他當然也就不可能有好的心理素質。
人與人之間和諧是心理平衡第一根本。
第一,孔子的人生觀對心理攝生有著重大的影響。
孔子強調積極上進的人生觀,在中國古代,對心理素質的鑄造很有幫助。
孔子的人生觀是積極上進的,在思想上,他憂國憂民;在學習上,他“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在事業上,他強調“三十而立”,“克己複禮”;在意誌上,他認為“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也”,“舍身以存仁”;在品德上,他強調“義”,提出了“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見利思義”等倫理觀念;從心理互動而言,孔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孔子的品質,反映了他積極上進的人生觀,也為他鑄造強有力的心理素質奠定了基礎,所以當孔子和弟子們在列國遭受到圍困、斷糧的打擊時,他毫不畏懼,而且弦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