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講了脈象合參的要旨,還應當了解病症合參的診法。
《難經·十六難》說:“若脈診得到的是異常的肝脈,即病人麵色發青,容易發怒;同時臍部左邊有動氣,用手觸按有氣結而成的硬塊,因氣結則不通,不通則痛,所以患者會感覺疼痛;又因為肢節都屬於肝,且肝又主筋,所以還會有四肢滿脹酸痛,小便淋漓,大便困難,抽筋的症狀。有這些內外症狀的就是肝髒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則病不在肝。假如脈診得到的是異常心脈,而病人麵色發赤,口幹,愛笑;同時臍上部有動氣,用手觸按有氣結而成的硬塊和疼痛感;又表現為心胸煩悶、手心發熱和幹嘔。有這些內外症狀的就屬心髒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則病不在心。假若脈診得到的是異常的脾脈,而病人麵色發黃,常打嗝,常思慮,挑食;同時臍上部有動氣,用手觸按有氣結而成的硬塊和疼痛感;表現為腹部脹滿,飲食不消化,身體笨重,關節疼痛,周身疲倦乏力,喜歡躺著,嗜睡。有這些內外症狀的就屬脾髒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則病不在脾。假若脈診得到的是異常的肺脈,而病人麵色發白,常打噴嚏,悲愁不樂,總有想哭的感覺;同時臍右側有動氣,用手觸按有氣結而成的硬塊和疼痛感;又表現為氣喘咳嗽,身體怕冷,體溫發熱。有這些內外症狀的就屬肺部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則病不在肺。假如脈診得到的是異常的腎脈,而病人麵色發黑,常有恐懼感,時常打嗬欠;同時臍部下麵有動氣,用手觸按有氣結而成的硬塊和疼痛感;又表現為氣逆喘息,小腹急痛,大便稀薄,腹部有下墜感,兩足厥冷。有這些內外症狀的就屬腎部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則病不在腎。”這些都是氣色與病症相參的診法。
以氣色與眼、耳、鼻、喉、口五官相參照,則五官相應;與四肢和頭部五體相參照,則五體相應;與情誌、容貌、聲音、氣味、毛發、皮肉、經絡、筋骨相參照,則都與其相應。因為相應是正常狀態,不相應是病變狀態。知常又知變,就能了解病症;了解了病症,就能知道它們之間的生克關係了。
假如色青卻出現腎病的症候,就屬水生木,因為在五行之中,腎屬水,肝屬木;假如色青而出現心病的症候,屬木生火,因為五行之中,心屬火,這些都是相生的情況。假如色青而出現肺病的症候,屬金克木,因為五行之中,肺屬金;假如色青而出現脾病的症候,屬木克土,因為五行之中,脾屬土,這些都是相克的情形。凡是相生的為順,相克的為逆;色生病的為“虛邪”,病生色的為“實邪”,色克病的為“賊邪”(即四時不正之氣),病克色的為“微邪”,色與病相應的為“正邪”。“太過”的病在腑,“不及”的病在髒。髒腑“相乘”的情況,可以由此加以推理。
觀病症有三因,察氣色有十法,但都需要根據臨床診察的具體情況,靈活掌握。至於時間與日期的幹支配合,陰陽氣血的消長之理,也可以按照以上方法進行合參。
由於合參的四時氣候有別,五方風土各異,體質強弱不齊,老少盛衰不等,形誌苦樂不均,更何況居住和保養的差異,再與六淫七情結合而發病,所以表現在形色、聲音、症候、脈象等方麵,則化為萬千變化,種種不同。但這萬千變化,種種不同,終究逃不出四診的範圍,為什麼呢?因為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因而體內的一切變化,通過內外相襲的整體性規律,必然有相應的征象顯露於體表,正如月亮周圍出現了內紅外紫的光環就要起風,房屋的柱腳石變潮濕了就要下雨一樣。無論世界如何千姿百態,氣象萬千,歸根結底,其實本源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