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年前塵(2)(1 / 1)

“不!”掩月眼睛一紅,右手舉起,輕輕一握,一柄黃色長劍劃破長空,落到掩月手上。

掩月手握長劍,一招一式落在陣法之上,企圖毀掉陣法。

三名女子施法穩住三角,任由掩月怎麼出招,陣法都隻是晃動,而非毀壞。

三角關係最為牢固,隻要掩月不重傷她們三人,便不可能破陣而出。

傷她們三人容易,掩月狠下心卻是難,她視她三人為親生姐姐,怎麼舍得出手傷她們。

這段記憶是掩月的執念,同樣也是不願回憶之事,趙母還沒有看到結果,水鏡便出現了陣陣漣漪,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這個結果,趙母不看也是知道的。

當年公子封印柳葉兒之前曾秘密交給她一個陣法,並吩咐過她一件事情。

水鏡裏的影像便是公子的陣法和所托之事,最後,趙母,也就是拾風,和執花、摧雪三人合力控製陣法困住了發狂的掩月,強行把自己命格上的性命渡給了掩月的命格。

三個人的餘生加起來長達百年,這就是掩月一百多歲猶如少女的原因。

而命格缺陷的拾風等三人除了事先被公子強化過命格的拾風外,其餘兩人已紛紛如公子一樣魂飛魄散了。

隻有拾風入了輪回,隻是命格始終有缺陷,即便記起了前生,也沒辦法再次修煉法術。

這便是掩月心中放不下的事情麼?

為何沒有公子?

莫非當年那轟轟烈烈的愛情經了百年風霜,再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趙母來不及多想,水鏡之中的漣漪已漸漸平緩,入目的,是裝飾的豔麗旖旎的青樓之地。

廳中的舞台上,坐著一位冷豔的蒙麵美人,她眉目間還透著幾分稚氣,卻鎮定地坐在中間,放言道:“今日價高者,三天後可得我初夜。”

語氣好似問下午吃什麼般平淡。

台下一片驚豔之聲,在老鴇的煽動下,不多時,已有了競價之人,價位一個比一個高,老鴇在旁邊樂的合不攏嘴。

隻有那女子,安靜的坐在台上,眼神呆滯無神。

縱然蒙著麵紗,趙母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掩月。隻是在她的記憶中,不曾有過這樣一幕,像是在她死之後發生的。

隻是那時的掩月怎麼跑到了那種地方?

再仔細看水鏡時,趙母發現了端倪,掩月的眼神不一樣,不似掩月帶著憂傷和悲戚,太純淨了,像個初生嬰兒。

“這分明是服用了大量散魂草的症狀……”趙母看著水鏡,喃喃自語。

最後不知被哪個權勢的公子爺競到了價,老鴇把掩月關到屋裏,安排人教她跳舞和撫琴。

掩月有武功底子,練舞是沒有費多大勁。

學琴卻總是學不好,抬手便是刺耳的琴音,練習多次也無法進步。

教琴的姑娘撥動著琴弦,嫵媚地開口:“我先給妹妹你彈一曲,妹妹如今是咱們樓裏的花魁,可要努力了,畢竟哪個客人不愛聽我們彈琴唱曲呢!”

說完,她便輕撥琴弦,一曲著名的《雨霖鈴》緩緩響起。

開始時掩月安靜地聽著,越往後便越皺眉頭,最後竟抱著頭全身發抖。

那音符就像催命毒藥似的,一點點勾起掩月的記憶。

掩月急咳兩聲,口中突出一堆紫色的葉片,然後抬頭看著嚇壞了的教琴姑娘,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一堆紫色葉片趙母認得,正是散魂草,數量有數十片之多。

趙母這才明白,掩月吃了散魂草強迫自己忘了不開心的記憶,卻陰差陽錯地聽到了公子做的曲子,意外恢複記憶了。

趙母收了水鏡,不由輕歎,“原來你的痛苦,已經到了連散魂草都無法掩蓋的的程度麼?”

夕陽已經盡數落山,昏暗的天色裏還有幾道晚霞殘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