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妺兒突然地肚子疼不過是這幾日思慮過重,加之有些勞累,休息幾日,調好心態便無大礙。
聽到王大夫這樣說,趙錚暗自鬆了一口氣,母親已在床上躺著,若是柳妺兒和孩子再出些事,趙錚便要懷疑自己是否得罪了老天。
趙錚更加不敢讓柳妺兒累著,從王大夫到自己家這一段小路程,不過村頭到村尾,他也不敢讓柳妺兒累著,果斷抱起她,一路抱回去。
柳妺兒的肚子不過疼了一陣,便沒事了,靠在趙錚懷裏,心裏覺得十分舒服。
趙錚正低頭看著柳妺兒,忽見她仰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問題,皺眉問道:“三哥,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腹中的孩兒?”
趙錚不知她何故問出這樣的問題,難不成還能和自己的孩兒爭寵不成?
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趙錚未曾回答,他知道柳妺兒懂得。無論孩子或她,趙錚哪個都心疼。
正在路上走著,忽見一位村民慌慌張張從村口跑來,神色慌亂,仿佛村外有什麼威脅到性命的存在。
幸得趙錚反應快,躲得及時,不然就被他撞上了。撞到趙錚不打緊,關鍵他懷中還抱著兩條性命。
“張大叔,何事這麼慌亂?”都是同村人,趙錚想與他生氣,但話出口,便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擔心的話。
張大叔見趙錚懷中抱著的柳妺兒,自知差點闖了禍,心有抱歉,便解釋道:“賢侄莫怪,實在是鎮上我聽到了一些令人害怕的事情,才走的有些慌張,大叔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哦?”趙錚來了興趣,“不知張大叔聽說了什麼事情?”
張大叔臉上又浮現了害怕的神色,低聲且嚴肅地問道:“賢侄你也是在外闖蕩過的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巫族?”
“巫族?”趙錚臉色一變,低頭對上柳妺兒的視線。他們擔心了這麼久的巫族,終於有動靜了麼?
張大叔道:“我見賢侄臉色,想必是知道巫族的厲害罷?”見趙錚沉重點下頭,他才繼續道,“我其實是不知道巫族的,但今日在鎮上聽過往的江湖人士說,巫族的族長練了一個了不得的術法,前不久滅掉了坐落在巫族底盤最近的幾個門派,大有一統武林之勢呢!”
柳妺兒沉聲對張大叔道:“應該不會威脅到我們這些百姓吧,張大叔何必緊張?”
張大叔又道:“本來這也不是我們老百姓該擔心的事,但是我還聽說連大宋朝廷都和巫族有勾結!當武林和朝廷的都對巫族唯命是從時,那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要遭罪?”
趙錚道:“武林盟主孤狼赤定不會任由巫族猖獗,張大叔不要擔心了,即便天塌下來,自有割頭高的人頂著。”
張大叔再次歎氣,表達了自己的擔心後,匆匆離開了,大概是找其他人分享這個駭人的消息。
“不應該的,柳媚兒為何提早出關了?”柳妺兒喃喃道,突然抓住趙錚的衣服,緊張不已,“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孩子還未出世,倘若柳媚兒找來,我們如何能保全孩子?”
趙錚安慰道:“放心,我會保你們母子平安。”又道,“柳媚兒要找出你,也需費些時日罷?如今的她,明顯一門心思在如何打敗武林眾門派之上,短時間定是顧及不到我們。先不要想這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剛剛安慰過柳妺兒,噩耗便接憧而至。
趙錚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見顧荏跪在門前,麵具之下,眼睛紅腫,還在不斷流淚。
趙錚心裏一慌,上前問道:“小顧,發生什麼事了?”
柳妺兒離開趙錚的懷抱,先進了家門。
顧荏哭道:“公子,你殺了我吧,我沒能照顧好老婦人,她……她去了!”
“去了?”趙錚腿腳一軟,險些跌倒,顧荏趕緊扶住他。
“娘!”屋裏突然傳來柳妺兒呼喊,趙錚這才緩過神,跌跌撞撞地衝進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