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青衣公子冷然看著跪倒在地的文啟華,薄唇抿的更緊。影子站在他的身後,臉色雖然蒼白,但顯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虛弱。青衣公子左右手邊各有三把椅子,除了文啟華跪在地上,其餘五把椅子上都是有人坐著的。
風瓊、魔鴆、文啟華這三人是已經見過的,而另外兩個陌生的麵孔就稍稍眼生了。左側的灰衣青年臉色慘白,乍一看猶如死屍,即使容貌算得上俊秀,卻冷冰冰的樣子卻令人感到可怕。很顯然,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冥穀穀主了。而右側的那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膚色略黑,臉上帶著幾分凶悍之氣,但此時卻收斂了不少。那這位……莫哭不動神色的觀察著,心中暗道:“傅紹爻,陌生的名字。”
風瓊代表的風雲軒,魔鴆代表的鴆酒堂,軒轅陰代表的冥穀,莫哭代表的傀儡宮文啟華代表的丐幫,傅紹爻代表的玄鐵幫。
號稱“天下消息第一知”的風雲軒負責消息流通;江湖屈指可數的三大殺手組織之一的鴆酒堂和專做死人買賣做的冥穀負責做暗處不便見人的買賣;作為江湖最大的幫派的丐幫則算為青衣公子所用的一股明處的力量;而相較起來最不起眼的玄鐵幫討的是水上生意,能打能斂財。加上一個傀儡宮可以負責添加陣法機關進行保護……
毫無破綻。
這是莫哭心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評價。青衣公子的勢力遠遠超出自己預計的範圍。甚至可以說,攻打傀儡宮時青衣公子拿出的實力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無法完全動用,或者隱藏實力。
莫哭心中忖度,麵上卻平靜的看著文啟華。
文啟華咬牙道:“屬下失誤,有負公子所托,還請公子懲罰。”
青衣公子似是無意的瞥了莫哭一眼,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之後才向文啟華淡淡道:“先說說你失誤的原因吧。”
文啟華道:“屬下……下山時走入了其他的陣法。那山路一左一右兩個陣法,圖紙上卻隻有一個……是屬下一時疏忽,耽誤了時間,還請公子懲罰。”
“一時疏忽?”青衣公子勾唇,笑的譏諷,“怎麼個疏忽法?我記得你陣法學的不錯啊,怎麼到重要時候就什麼都不會了?難道你不知道那份圖紙是殘缺的?我那麼和你說小心一些,你小心到哪兒去了?這還是傀儡宮後山的機關全都關掉了,不然你覺得你們那群人能活著上去幾個?”
文啟華咬著嘴唇,低頭不敢看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青衣公子下巴微挑:“文,啟,華啊,八個血字堂殺手,十三個隱字堂殺手,再加上影子和淺痕的傷……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吧?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們一個都不會死,影子和淺痕也不可能傷成這樣。”
文啟華低聲道:“屬下知道,屬下隻求一死。”
“隻求一死?我倒真想殺了你。”青衣公子抬手,袖子猛然一揮,四步外的文啟華被青衣公子袍袖帶起的風打的倒飛而出,狠狠撞在牆上,噴出一大口血。未等他緩過一口氣,青衣公子已站到他麵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到牆上。
文啟華雙腳離地,痛苦的顫抖著,想要用力掙脫卻更加怕忤逆了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砸到文啟華胸口,文啟華口鼻中當即滲出大股鮮血,神情更加痛苦。在血流到手上之前,青衣公子將文啟華扔了出去。
文啟華重重被砸到地上,眼前是風瓊的布鞋。而風瓊的腳明顯在片刻猶豫後猛然後撤,想要避開他一般。文啟華已經顧不上這些,強撐著痛到要死的身體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著,俯身。整潔的衣袍已經滿是血汙,喘息聲急促。很明顯,他受傷已經不算輕,如果青衣公子再不停手,他恐怕就要死了。
青衣公子慢慢向文啟華走去,神情冷漠如看著一隻螻蟻。
“主子。”就在青衣公子在文啟華麵前停步的時候,影子輕輕開口叫了他一聲。
青衣公子挑挑眉,將準備踹文啟華的腳放下,拂袖走回自己位置坐下:“那就算了,免的真把你打死了。丐幫去的人全軍覆滅,你又傷成這樣…..回去知道怎麼交代了吧?”
文啟華足足愣了半晌,才明白他這是放過了自己,連忙道:“謝公子不殺之恩,屬下明白。”
青衣公子冷冷一笑:“死的已經死了,我再把你打死,平白浪費幾年的努力,那是我有病。你沒忘了當時在酒樓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吧?我打你不是因為你的失誤,而是因為你信誓旦旦地保證,卻給我捅這麼大簍子。這次就這樣吧,給你添上點傷,回去還好交代。把血擦擦,回去坐著。”
文啟華沉默片刻:“是,我記住了,不會再犯了。”
青衣公子伸出一根手指:“又一個保證,你最好真的不要讓我逮住下一次。”
文啟華低聲應道:“是,屬下知道。”這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取出手帕擦拭臉上的血跡。
青衣公子正準備繼續說話,突然看向一個方向,輕眯的眼中現出一抹冷光,揚聲問道:“誰?出來。”影子立刻將手放在腰間軟劍劍柄上,眼中略帶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