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依舊寂靜得令人害怕,寒冷的秋風卻帶不起一絲聲響。
兩條白色的人影在湖邊慢慢走著,亦未發出任何的腳步聲。
“你是小王爺?”
趙卿言回身,看著陌生的蒙麵人,輕輕點頭:“在下趙卿言,不知閣下是?”
蒙麵人淡淡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也不是來找你閑聊談心的。”
趙卿言也不在意他的語氣,隻是順著他的話問道:“那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蒙麵人道:“我要你手中的那個箱子。”
趙卿言微怔:“箱子?”
蒙麵人道:“木馬侯給你的那個箱子。”
趙卿言搖頭:“侯爺並未給過我什麼箱子。”
蒙麵人眯眸:“沒給過你?”
趙卿言微微一笑:“的確沒給過我什麼箱子。而且,即使侯爺的確給了我箱子,我也沒有理由交給你啊。”
蒙麵人問道:“是嗎?”
趙卿言認真的點頭:“是啊。”
蒙麵人點頭:“很好。”也不見他動作,一道劍光自袖中甩出,直刺趙卿言咽喉。
冉浩煵身形微動擋在趙卿言身前,指尖白光一閃,浮生劍架住襲來的長劍,然後向旁邊一縱以免撞到趙卿言,複又挑劍攻向蒙麵人。
趙卿言退後幾步,目光不離兩條身影。
蒙麵人右手長劍連刺,左臂隱於袖中,時而抬臂招架,時而擲出幾枚暗器。身形閃動,速度毫不遜於冉浩煵。
趙卿言目光微沉,出聲道:“浩煵,去湖麵,不必留手!”
冉浩煵聞言軟劍收回幾分,繼而抖出三道劍光,劍身附著的內力也強了幾分。
蒙麵人剛聞趙卿言出聲便見劍光到了眼前,下意識縱身後退,身後便是湖麵。足尖在湖麵輕點,靴子被湖水打濕了幾分,抬劍回擊之餘,他還特意看了趙卿言一眼。
冉浩煵劍招改變,威力增加之時趙卿言才剛剛出聲叫他名字。而趙卿言命令結束之時,自己已被逼上湖麵。這主仆二人……當真有幾分意思。
以二人輕功,除去湖麵幾片荷葉便全無借力之處,饒是輕功再佳也過不了幾招。就在冉浩煵踏湖之足被湖水沒至腳腕的一瞬,隻聞身後風聲,他毫不遲鈍的躍起,左足在由身後飛來的石塊上踏了一腳,借力而起,抬手一劍刺向身形下沉的蒙麵人。
蒙麵人抬手招架,劍身內力黏稠,粘住浮生劍,一副與冉浩煵同生共死的樣子。
處於湖上,閃躲之處少之又少。冉浩煵無法,隻能與蒙麵人一同越回岸邊,立時分開,又戰作一團。
蒙麵人身形閃動,未忘向趙卿言道了一句:“暗器手法不錯。”
趙卿言淡淡拱手:“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說話間,蒙麵人又與冉浩煵過了數招:“你身上有傷,不是我對手。”
冉浩煵不言,隻是一味進攻。
麵對全力以赴的冉浩煵,蒙麵人依舊遊刃有餘:“你武功不差,怪不得你家少爺對你如此信任,身上連點暗器之類的小玩意兒也不曾攜帶。不然你們以二對一,說不得還能多抵抗一些時辰呢。”
趙卿言理理衣袖:“抵抗又能如何?上次那位高手豈非還在旁窺視?浩煵連你們隨意一人都難敵,就算多了一個我,又怎能抵擋二位攻勢?”
蒙麵人一怔,不遠處樹冠搖動,上次刺傷白臻之人無聲落下,悶聲笑道:“眼力果然不差,居然還有餘暇觀察周圍。”
趙卿言笑道:“是前輩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而已。”
黑衣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你既然知道無法力敵,又為何要出言點破。”
趙卿言淡淡道:“因為我想看看上一次出言承諾不會再來的人又因何而來。也想看看說他日登門向白師叔賠罪的人,今日又至白府是怎般的賠罪?”
黑衣人微怔,黑布遮麵看不出表情,隻是調開了目光,片刻後又挪了回來:“我的確說過。”
趙卿言笑笑:“是啊,今日我也知道我當時所言名門何等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