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病中談笑(1 / 3)

溫紈自覺自己的話可能說得太過直白,連忙道:“叔父不要介意,我隻是玩笑話。”

白堯棠搖頭:“不算是玩笑話,我很讚同。若是我舍得打他,也不會讓他成了這種性子。”

溫紈道:“他也隻是少年頑劣,尋一名嚴師教導,性情自然會改變。”

白堯棠無奈:“我當不了一個嚴父,如今就要為他尋一名嚴師了。”

“其實。”溫紈猶豫片刻,慢慢出聲,“我可能是要收徒了,若叔父執意要讓我收白洛為徒,有人作伴,我也有不包庇他的理由了。”

白堯棠有些驚訝:“你要收徒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的從未聽你提起?”

溫紈手指有些用力把鼻子搓疼了,連忙把手放下:“其實是昨天的事,我還在等他的答複。”

白堯棠道:“既然尚未答複,那就先不用著急。其實仔細想來,還是將洛兒送到安全的地方要好一些。”

溫紈眨眨眼:“既然叔父要尋良師,也幫我留意一下適合二弟的師父如何?”

白堯棠失笑:“我委托你的事你不答應,這倒反過來讓我幫你找師父了?”

溫紈攤手:“這真不是我怕累啊,我隻是怕我的武功對白洛不好。我所習武功盡是陰邪戾氣的招式,一個不慎便會傷到自身。我連二弟武功都不親自來教,又怎能將這種武功傳授給白洛呢?”

白堯棠搖搖頭:“隻是肯傳授他武藝,又肯護他周全的又有幾人呢?”

溫紈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的對象,隻是不知叔父可否忍心讓白洛受那份苦?”

白堯棠道:“說來聽聽。”

溫紈道:“南城信陵,他們兩人我至少可以說服一人。他們性情武功皆要比我溫和,武功才華亦是上乘,隻是……”

白堯棠問道:“隻是你怕殺手特有的授藝之法會令洛兒受苦?”

溫紈如實道:“雖然他們為人行事一貫溫和,但要說教徒弟,不說血腥也是殘暴。”

白堯棠聽著他那兩個形容的詞語,簡直哭笑不得:“我倒覺得血腥與殘暴並無多大分別。”

溫紈聳聳肩:“殘暴不見血。”

白堯棠隻好道:“容我認真考慮幾日吧。”

溫紈道:“師叔要慎重考慮才是。”

白堯棠頷首:“我會慎重的。”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頓了片刻溫寧的聲音傳入:“少爺,我可以進去嗎?”

溫紈道:“進吧。”待他走入,見他微微氣喘,不由問道:“怎麼了嗎?”

溫寧道:“齊小王爺在木小姐房間裏昏過去了。”

“什麼?”二人聞言齊齊大驚,站起身來。

溫寧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話中的歧義之處,連忙道:“不,我的意思是,小王爺他昏過去了,是在木小姐房間昏過去的。不,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行了,你別說了,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溫紈一把推開急出了一頭汗也說不明白的溫寧,不知從哪裏翻出來了一件長衫,將身上染血的那件換掉,看向白堯棠。

白堯棠見他換好衣衫,便點了點頭:“走吧。”

“白家主,溫公子。”江無顏就站在木清菡房間門口,見他們匆匆而至,抱拳問好。

白堯棠二人回禮,看著緊閉的房門問道:“世子情況如何?”

江無顏道:“雲墨為木姑娘療傷,許是動用內力給了朱顏改反噬的機會,突然吐血昏迷了。浩煵剛剛叫他送回房間,應無大礙。依雲墨所說,木姑娘情況經他運針已經大好。若是順利,這幾日便會醒轉。”、

白堯棠怔道:“這……世子昨日剛剛回來,一路舟車勞頓,身體疲憊,還有咳血症狀,夜裏又受到了驚嚇。他身體一向羸弱,如何能在這種時候動用內力為清菡醫治?”

江無顏默默搖頭:“我昨日遇到浩煵時聽他說起雲墨咳血,前去探望他時便聽他提及木姑娘的情況。他說木姑娘心脈鬱結,又有濃煙入體,依他藥方服藥多日應該好轉,卻遲遲未有起色。雲墨昨日為她把脈之後反複細思,認為如今單憑湯藥已無作用,不如以銀針刺穴,輔以內力催動,將木姑娘體內淤血一次排清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