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針鋒相對(1 / 2)

“這把弓看似勻稱,實則上重下輕,而且足夠堅硬,不會被砸斷。”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密林之後黑袍男子緩步而出,笑吟吟地開口,“所以它是一把用來砸人的利器,用起來有不次於錘子的效果。”

江無顏聞言,白皙的臉上慢慢出現一個笑容:“陸宮主,好久不見。”

對麵的黑衣人生得一副好相貌,雖已年過四旬,但俊朗的眉目與幹淨的膚色卻令他的模樣年輕了不少。一身廣袖黑袍,不見武器,左邊袖子空蕩蕩的垂在身側,顯是缺了一臂。

不攜武器,不帶護衛,悠然漫步,眸色清淺,處於一眾高手之前不見絲毫怯懦。自他走出的那一瞬,這片樹林之中他為王者。

一個獨臂之人,卻能如此從容不迫,身姿翩然,在場之人,唯有江無顏神色淡然,煙火不顯,尚能秋色平分,餘人無不遜色。

被他道破身份,陸初寒回以一笑:“江鎮主箭法比之當年更是爐火純青,怕是說一句獨步江湖也不為過了。許久不見,江湖果然又是一代新人盡出。”

江無顏笑得雲淡風輕:“那陸宮主打算試一下嗎?”

陸初寒輕笑:“這就不必了,我可是沒有能接下你這次重擊的自信啊。說起來,江鎮主的上一把弓哪去了?”

江無顏聳聳肩:“托你的福,斷了。”

陸初寒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希望不是被我弄斷的。”

江無顏道:“它代我接了陸宮主一掌,過了半年就斷了,害得我八年沒找到趁手的兵器。”

雁不歸道:“找了八年覓得一把如此合適的兵器,也不虧。”

江無顏笑笑,不置可否:“雁護法說的是。”

忘經年在地上躺夠了,也站起身來:“陸初寒,你來晚了。”

陸初寒知道他故意這麼說,也不在意,漫步到桌前自斟了一碗美酒垂眸看了片刻,向江無顏一舉:“那我敬江鎮主與眾人一碗酒水賠罪如何?權當我來遲了的賠禮。”

眾人默不作聲,顯然對那酒水有毒無毒不敢相信,一時均不言語。

“既然二師伯說了,那我就先敬二師伯。”血淚卻是不在意地出聲,拎起陸初寒倒過酒的那隻酒壇倒了一碗酒,向陸初寒一敬。

“二少爺……”宮詭見他欲喝,連忙上前一步,“先讓屬下試試吧。”

血淚搖頭示意他不必在意,仰首將酒水喝盡,碗底亮給眾人看。宮詭退後一步,依舊站在他身後,不再言語。

陸初寒將碗中酒水喝盡,隨手將空碗放在桌子上,目光在宮詭腰間長鞭上輕輕掃過,含笑問道:“宮詭?”

宮詭抿唇,退後一步,單膝跪下:“屬下宮詭見過二殿主。”

陸初寒垂著眼看他,唇邊的笑意不知何意:“你怕我下毒?”旁邊三人聽見他的話,皆是心下一動,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宮詭垂首道:“屬下不敢。”

陸初寒問道:“論玩毒的本事,你和他們相較如何?”

宮詭微怔,然後選了個比較含蓄的答案:“屬下以為,應是相差無幾,各有千秋的。”

陸初寒從懷裏摸出一包藥粉倒在碗裏一半,拎起酒壇將酒水倒滿,輕晃幾下遞向宮詭:“喝吧,試試有沒有毒。”

宮詭臉色微變:“二殿主,這……”

陸初寒墨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想法:“我想試試下毒能不能把你們這幾個行家毒死。喝了它。”見他不動,又笑了笑:“你叫他二少爺,叫我二殿主,那你就還是傀儡宮的奴才。既然如此,我也還是你的主子沒錯吧?”

酒碗就在麵前,宮詭可以聞出毒的腥味,又哪裏敢喝?聽到陸初寒後麵的話,卻又有些遲疑,隻好看向血淚。

陸初寒直起身,也看向血淚:“讓他喝。”

血淚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喝了它。”

宮詭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收縮,卻又緩緩鬆開,低聲道:“是。”抬手接過陸初寒手中的酒,也不再遲疑,仰頭將酒一滴不落的喝盡,然後雙手將碗遞回:“二殿主。”

陸初寒接過碗,微微彎身看著他,笑出聲來:“你還真喝啊。”

宮詭回視著他,目光沒有閃躲:“二殿主希望屬下怎麼做?”

陸初寒道:“我就是想看看五師弟準備的死衛,到底有多麼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