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影子已經回去了嗎?”宮詭端了兩份飯菜,看著屋中的三人,微微一怔。
青衣公子將手中的情報放下,抬頭看向他:“剛走,你找他?”
宮詭道:“哦,那倒沒有。就是我吩咐廚房單獨做四份飯菜,給影子留了一份。”
風瓊起身走過去,看了看兩菜一湯,眼睛一亮:“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有我的份兒嗎?”
宮詭笑笑:“我哪裏敢不給風軒主留一份。”
風瓊吐吐舌頭:“好在有四份。”
“若是隻有一份,我可以分你一半。”青衣公子起身,胳膊從風瓊肩膀上伸去,從宮詭手中拿過一份,“影子的那份,給冉時遷送過去吧。”
風瓊取過一份放在鍾離嬰麵前,從宮詭手中取過另外一份,在青衣公子旁邊的位置重新坐下。
血落將一個裝著米飯的竹桶與一盆湯放在桌子上,垂手退下。
宮詭示意血楓血落可以先退下了。待二人離開,他才向遲遲不動筷的青衣公子詢問:“公子,需要我試毒嗎?”
青衣公子回過神,啞然失笑:“在自己的地方吃飯還要擔心有毒,我豈不是要被嚇死?”將情報隨手放在一邊,又問道:“你吃過了嗎?”
宮詭微怔:“還沒……晚些我就去吃。”
“過來,幫我盛下飯。”青衣公子將空碗往旁邊一推,拿起筷子從兩個盤子裏各自夾了一塊菜嚐了一下。
宮詭依言走過去,盛了一碗飯放在公子手邊,拿起另一個空碗準備盛湯。
青衣公子拿過飯碗,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宮詭旁邊的椅子:“我不喝湯,這個給你,湊合吃一點,正好有事和你說。”將湯匙遞給他。
宮詭微怔,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這個給你。”鍾離嬰端起一盤菜,放到他麵前,見他發愣,抿唇一笑,“我不吃葷的。”
青衣公子側頭看了眼盛雞湯都撈了幾塊雞肉的風瓊,微微勾唇:“鍾離你應該學學風瓊。”
風瓊剛咬了一口雞肉,聞言愣愣抬頭:“我怎麼了?”看看碗裏的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公子為何發笑,不由微微紅了臉:“我與鍾離一路同行,都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肉了。”
青衣公子伸臂從她碗裏夾走了一根雞腿:“那就多吃點這個馬肉,不容易變胖。”
風瓊微微鼓起嘴:“我胖嗎?”
青衣公子悠然道:“現在不胖。我是怕你吃胖了,等到那時候就晚了。”
風瓊不滿的輕輕哼了一聲,低頭喝湯。
鍾離嬰偷偷一笑,卻是出聲幫她移開話題:“公子,咱們今天做的手腳,真的能瞞得過那些人嗎?今日煥王親自去了,以他的能力,也許會看出破綻。”
青衣公子悠然一笑:“知道我為什麼要特意留下那一灘血跡嗎?”
鍾離嬰與風瓊對視一眼:“為了迷惑他們?”
青衣公子不置可否:“是,也不是。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近百個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論我們將痕跡抹除得多麼幹淨,也終究沒有破綻。但是,我們留下另外的一些破綻,就可以給他們一個虛假的發現。一旦他們從破綻中看到了我們所想讓他們看到的情況,他們就不會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風瓊歪歪頭:“如此,他們就會忽略掉一些真實的、但是很細小的破綻。”
宮詭低頭扒飯,隨口嘟囔了一句:“至少他們不會覺得那灘血跡是我們宰了一隻馬留下的。也不會想到,四處噴濺的血是雞血。”
青衣公子將雞腿肉放入口中,眼底笑意慢慢暈開:“更不會想到那些被運走的‘屍體’,落進了我們的肚子。”
風瓊想了想,有些好奇的問道:“公子,那你們到底是怎麼離開那裏的?背著一個人,他們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
青衣公子隻笑不語。
鍾離嬰輕輕一笑:“血殺他們四人一組,離開時腳印重疊,十二個人隻留下了三組同行的腳印。一段距離之後,血殺帶領的殺手與血楓、血落繼續沿著原路離開,留下的仍舊是三組腳印。而血殺獨自一人從樹上離開,到馬車的位置殺馬放血,駕車離開。”
“啞巴帶走的那一部分人輕功略顯遜色,背了人之後,以輕功在雪地中行走也會留下很明顯的腳印。而這些腳印,比常人足印略淺,卻遠遠深於獨自以輕功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