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都大好了嗎?居然切磋起來。”
聽到青衣公子的聲音,說笑的眾人回身看去,半數人立時單膝跪下:“公子。”
青衣公子掃了一眼,軒轅陰、宮詭、淺痕、流沙,還有小啞巴,都是熟悉麵孔。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青衣公子隨手自一邊拿了把飛刀,在手中掂了掂:“是用這個丟對麵的那幾個黑點嗎?”
相距約有四十餘步外的石壁上掛了三塊半人多高的木板,每塊木板上麵都點了十幾個比銅板還要小上一圈的墨點。站在此處遠遠看去,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樣子。這些高低不一的墨點周圍插滿了飛刀,飛刀上係著不同顏色的緞帶。
有宮詭在,淺痕流沙都沒有多言,起身後便退到了一邊。許是想到穀主也在,宮詭少有的沒有答話,隨著師弟一同退開,將軒轅陰留在了原地。
軒轅陰一貫寡言,見幾人退開才回過神來,低首應道:“是。”
青衣公子將飛刀在指尖轉動一下,抬手擲出。飛刀破空而去,隻聞一聲金鐵相擊,竟將三枚飛刀自木板上齊齊震落,然後穩穩紮入墨點之上。
不算啞巴,便是六人投暗器比試,分為三塊木板,其實並不擁擠。若說飛刀去勢迅速,插入木板震落旁邊並不牢靠的飛刀也不足意外。但一次便落三把,這柄飛刀上附著的力量可想而知。
青衣公子似乎也有些意外,驚訝的一揚眉,向宮詭看去。
宮詭應是,正欲去撿回飛刀,卻見黑影自身邊一閃,啞巴已經竄了出去。他微怔,停下腳步,回身跪下:“屬下管教不嚴,還請公子恕罪!”
幾乎在他有所動作的同時,淺痕已經拂擺跪下。流沙見師兄跪下,連忙一同跪下。
青衣公子自啞巴手裏取過三柄飛刀,微微一笑:“你請什麼罪?這不是甚合我心意嗎?是你教得好。”
宮詭沉默一下,起身退開。淺痕與流沙起身,順便向啞巴使了個眼色。
青衣公子看了眼手裏的飛刀,回頭向江無顏問道:“江鎮主,這三柄都是你的吧?”
江無顏看眼自己麵前空空如也的桌子,含笑反問:“從何得知?”
青衣公子眯目看著正中的木板:“你看這塊木板上的墨點很有意思。一共八個墨點,中央卻有三個幾乎成了一線。乍然看去,這高度倒與眉心、咽喉、心口剛好對應。五柄黃色飛刀,眉心、心口處各一,咽喉處卻足足有三。而且,刀刀正中。”
江無顏笑:“正中?你認為這上麵會有幾把沒有正中的飛刀?”
青衣公子道:“軒轅所用暗器多為細小暗器與索擊暗器,前者以毒浸皮肉,後者以力斷筋骨。飛刀這種暗器由他用來,就算不會太偏,也必當偏離中心。流沙無內力傍身,又是機關師出身,暗器之中自以機括為重,這麼遠……怕是紮上去了,我這一柄飛刀也能將其盡數震落。”
軒轅陰與流沙低首應是,沒有多言。
青衣公子看向宮詭淺痕:“至於他倆,一個阻其行,一個取其命,配合多年的習慣看來絲毫未改。每一刀都往四肢關節去的定是淺痕無疑,每一刀都往要害去的則是宮詭。”
雲愷提醒:“我與江鎮主亦是刀刀直奔要害而去。”
青衣公子指指左側木板:“雲殿主四刀插在心口,一刀插在咽喉。而咽喉處那一刀,恐怕還是因為另外四刀將位置插滿了才另換一處。這說明,雲殿主對自己並無多少自信。或是因為腕力,或是因為準頭,或是因為雲殿主生性謹慎,所以第一選擇會是麵積最大、最易擊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