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恭喜。”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卿言訝然回頭，見是白臻含笑作揖，連忙起身回禮：“多謝。”
白臻微微一笑：“還好趕來了，路上險些耽擱了。”目光落在一邊麵色古怪的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揶揄：“雲逸也在啊。”
趙柏翼輕咳兩聲：“七弟大婚，我豈能不在？次昭你快別取笑我。”偷偷向四下看了：“夫子呢？我這就前去拜見……”
白臻隻是笑，卻不答話。
反倒是趙卿言笑著猜測：“大學士來了應是先往父王那邊去，十三叔與皇兄都在，二哥此時過去應也來不及了。”
趙柏翼略加猶豫，重新坐下：“本想跟著你躲個清閑，誰想是弄巧成拙了。”
趙卿言看著來往的賓客，忍不住笑了起來：“真熱鬧。”
趙柏翼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隻是隨口回答：“那是自然啊，你可是親王，京城裏京城外的人哪個不趕著來賀喜？”
趙卿言不知在思索什麼，或是想在來往的人中找到誰，隻是許久之後輕聲道：“走吧，一起去父王那裏坐一會兒。”
趙柏翼微怔：“我晚些去拜見夫子就好，你不用陪我過去。”
趙卿言笑了笑：“不是陪你，是我自己想去。有些想見的人，去父王那裏也許能早一些見到。”
“墨兒來了。”隱約是信王說了一聲，滿座的目光都落在了門外低頭看著門檻準備走入的青年身上，有幾分嘈雜的談笑聲也安靜了些許。
走入的動作有幾分吃力，趙卿言扶了一下門框才成功走入，見到眾人看向自己，揖手笑道：“動作愚笨，讓諸位叔伯見笑了。”
眾人還禮，客氣幾句。
略加停頓，齊王問道：“你不是說有些乏力想要歇息一會兒嗎？怎麼過來了？”
趙卿言喉嚨有些難受，強行忍了，麵上未露破綻，笑容如常：“知道白師叔到了，來看看。倒是很意外老師與夏大哥也來了。”
趙柏翼與白臻聽他言語中似乎對某個姓夏的青年熟識，下意識找尋了一眼，目光落在蕭止語身邊的青年身邊，眼生得很。二人對視一眼，聳聳肩。
蕭止語許久不見這個徒弟，見了也隻是露出幾分意外便恢複了平靜：“你今日大婚，還意外我過來？”
“若說實話，不僅意外，而且惶恐。”趙卿言眼中帶著極淺的笑容，卻令那濃墨似的眸子多了幾分生氣。他掀擺跪下，全然沒有因為日子特殊而有所失禮：“弟子拜見老師，老師安好。”
蕭止語起身去扶他，近處打量了他的臉色，忍不住露出幾分無奈：“許久未見，你還是這般拘禮。”
趙卿言順著他的力氣起身，用大多數人都沒有覺察到的細微動作抓住了蕭止語的胳膊，起身的動作也因此顯得容易了許多。
蕭止語自遠處看他臉色已知他強撐為難，感覺到他手上用力自然不會意外。順著動作扶他起身，蕭止語又送了些許內力給他，目光輕微一變。
趙卿言起身後便退開了一步，臉上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勉強：“難得見老師一次，弟子豈敢失禮？”
蕭止語見他刻意退開一步，也就順了他的想法，隻做平常神情與他閑談：“蜀道難行，來往一趟實屬不易。恍惚間已有近兩年未曾見你，的確難得。”
趙卿言淺笑：“是我怠惰，沒能常去看望老師，反讓老師辛苦。”
蕭止語笑問：“今日大吉，我如何能不來？”
趙卿言向旁邊的青年微微揖手：“老師與夏大哥千裏而來，一定要多住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