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馬車內倒騰了多久,鬼醫終於重新從馬車內鑽了出來,麵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哭喪道:“乖徒兒你也忒不厚道了,隻給為師帶了這一壇酒!獨孤小子也來了?獨孤小子也來了為何隻有一壇酒?你們讓為師可怎麼活呀!”說完又作勢抬起袖子,一副又要哭了的模樣。
“晚輩此行匆忙,前輩莫怪。不過這梨花釀世間不超過十壇,墨也費了不少功夫才得此一壇,想必前輩不會不知。”獨孤祈耐心的說道。
子桑榆哪還受得了他再哭,即墨東隅是習慣了他如此,獨孤祈又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他們忍受得了,她可不想再摧殘自己的耳朵了。
“不過區區幾壇酒罷了,前輩若是想喝,憑前輩的本事,出了山穀愛喝多少是多少,何必在這為難您的乖徒兒呢?”
聽得子桑榆的話,鬼醫憤憤的將手拿開,不滿的道:“哪來的女娃娃說話怎生得這麼不中聽呢!我哪裏為難我的乖徒兒了?!你說!你說!”
子桑榆見鬼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配上他陽剛的臉,滑稽的樣子險些讓她招架不住,趕忙說道:“好好,沒有沒有。不過您看我們這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是不是讓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啊?”
“師父,這位是桑兒,桑兒有宿疾在身,徒兒先帶桑兒去休息了。”說著,即墨東隅將手中的酒壇一拋,鬼醫立馬飛身上前,穩穩的將酒壇接住,煞有介事的道:“乖徒兒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如此美酒如何能隨意拋擲呢!灑了一滴為師都是要心疼的!”
說話間,鬼醫已經寶貝似的將酒壇抱進懷裏,嗅著酒香,一臉陶醉的模樣。半晌鬼醫才從酒壇中抬起頭來,目光掃過子桑榆,最後落在即墨東隅的身上,難得有些正常的道:“乖徒兒便先帶女娃娃和獨孤小子下去休息吧,稍後,為師有話跟你說。”
即墨東隅點了點頭,便帶著子桑榆與獨孤祈繼續向山穀內去。
不過多久,三人便到了一條小溪前,小溪對麵種滿碧綠的翠竹,三間極簡木屋坐落在翠竹之後,一派清幽寂靜。此景讓子桑榆越發的猜不透鬼醫的性子,時而癲狂時而沉著,時而心狠手辣時而又如此喜好清靜,莫非世外高人都是如此?
即墨東隅帶二人在木屋內歇下,便找鬼醫去了。一路的顛簸,子桑榆已是累極,難道有這一刻的安寧,漸漸眉頭舒展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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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東隅在竹林不遠處的一片桃林停下,在外人看來這裏不過是一片再簡單不過的桃林,卻看不見隱在其中的木屋,這是鬼醫的獨門障眼法,這世間除了得他親傳的即墨東隅知其破解之法,再無人知曉。即墨東隅輕盈的身影在桃林間閃了閃,便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屋內。
“乖徒兒,快給為師看看你長高了沒有?!”才進入屋內,便傳來了鬼醫半猥瑣半正經的聲音,換做一般人定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唯有即墨東隅淡然的尋了一把椅子坐下,半響才慢慢悠悠的道:“徒兒這一去許久未來看看師父,是徒兒的不對,此次前來,徒兒會多呆些日子,以慰師父這些日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