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已是白發蒼蒼,皺紋的溝壑在年輪裏做了記號。
師父,徒兒不孝,徒兒在外已成婚但是永遠也站不起來了。師父,徒兒不孝啊。我從轎子裏撲到地上,抓住師父的腳,一滴一滴的淚水灑在地上。
是誰傷了你,快說。師父大聲道,他伸出兩隻手把我扶了起來。我從錦帕子裏拿出藏好的兩枚毒飛鏢,上麵白字的溝壑依然明顯。
這是我門的獨門暗器,隻有掌門才有資格學習使用,你從何而來。師父大聲說道。
是一個黑衣人,他讓我去白駝山找解藥。我說道。
徒兒啊,你怎麼會是保護翠煙派魏南風的人啊,那飛鏢是我一直所用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青然劍和你,但我一直沒有再見過魏南風,白駝山是專門用來釀造解藥的地方,山區陡峭險惡,一般人是登不上去的。師父邊哭邊跪了下來。師父錯手傷了你,師父……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下起大雨,噗哧噗哧的打在地上,雷聲漸漸重了,天空被撕裂成兩段。一段是青色一段是暗藍色。
你可知道為何我傷她師父,當年為了那一把青然劍各門各派打打殺殺。那裏麵也不過隻是藏這白駝山的一種草藥的秘方罷了,是白駝山山主鑄造的劍。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那解藥。師父對著天空大哭。他的淚水和我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地麵上全部一片片濕濕的。師父跑到雨裏,用手抓住他的白發,一根一根的灑在地上。雨水就在窗簷灑落下來,順著一個方向流成一道一道的直線,雷聲淹沒了我們的聲音。
我拿出錦帕子裏的毒飛鏢在脖子上劃了一刀,再也沒有醒過來。隻是那毒液一直流個不停,永遠也沒有解藥可以再救了。
回憶不傷人
俊尚跟惟珍戀愛時,在秋葉紛飛的湖邊給她講影子的故事。
“一個人走進影子的世界裏,沒有人跟他打招呼,因為這世界裏隻有影子。你猜然後怎樣?”
“我不知道。”
“然後他很孤獨。”
年少情懷的愛戀,孤獨清寂的心情。如果曾有一個人讓你這樣脆弱地打開自己的心扉,當時應該是愛著的。
民亨當著相亦的麵,對惟珍說他愛她。
相亦傷心,他說惟珍你允許民亨說出這幾個字對我就已經是傷害了。
也許是的,界限不明,本身就是傷害。
民亨為他說出的那幾個字對惟珍和相亦的感情的傷害表示遺憾。
“如果不愛一個人了,我會盡早說出來,這是尊重自己的感覺。也許當時很傷人,但對長久是好的。我說愛你,也是尊重自己的感覺,要不它們就像石頭一樣壓著心裏好沉。如果有負擔,對我的感覺你可以不要太在意。”
也許他是對的,他隻是尊重自己的感覺。真性情的男子,總是容易給相愛的女子深情,也容易被原諒。
相亦對惟珍說,“我也是人,我也有脆弱的時候,我受傷的時候也會傷人。”
那時兩人的感情走著著已經走到小胡同裏去了,內心困惑掙紮,卻找不到出口。
小時候惟珍走在路上每次看見木頭總要跳上去走一段,相亦說他看著感覺“有點孤單,就像人生,還有點緊張”,於是在那時,他決定要永遠在惟珍的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為他伸出手。
“也許我也會先向你伸出手的,那時記得要拉我一把,惟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