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輪子發出的聲音伴隨著馬車的遠去,而漸漸地消失匿跡。最後連影子也慢慢地,在遠眺著的人們的眼中融去。
黯然地輕輕收回視線,月夢心中的石頭也隨著落下。
“方兄弟,大哥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柳三青從眺望中回過來,瞬時想到杜少雲,於是對身邊的月夢問道。其實想起他大哥杜少雲來,也是個怪人,總是喜歡一聲不響地離開;來時又突時給人一種驚喜。柳三青對他這位大哥隻能是苦笑了一下。
“他,昨天就走了。”月夢聽到柳三青說到他,於是不耐煩地說,“哎你那個,臉上的東西在三天後可以撕下來了。”
“方兄弟,你也要走了嗎?”柳三青聽她這樣說,愣了一下,接著是黯然地感歎起來。別離就是這樣,讓人傷感,讓人不舍。走了一個杜逝軒,這個也要走。要不,到時候連山寨裏的人也解散算了。
“是呀,我想我在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再不走,方明就要把你們山中的東西,吃得精光的。”月夢想起她這幾天在這裏的事兒,嘿嘿地一笑。總覺得懣好的,特別是他們這裏的食物;吃山中食物也是一種享受。
“柳三,其實你不用這麼憂愁的。你可以解散了這裏的兄弟們啊。”月夢想到山的東西也不夠他們吃半年,不解散了待何時。“其實我也想,但不知,寨中兄弟們可肯?”柳三青聽到她這一說,眼中一亮,但很快就黯下來。
“你是老大嘛,他們會聽你的話的。”月夢說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如果他們舍不得這裏,以後有時間可以再回來這裏聚一聚,兄弟們見一下麵,那就沒有事了。”
“這主意很好。到時候我試看一下兄弟們的意見,等大家都同意了,再離開也不遲。”柳三青對月夢的的話也覺得有理,連同他想的是一道的。
“方兄,你何時起程?”柳三青正在沉思著,當抬起頭時,卻發現月夢走遠,連忙叫道。
“明天。”月夢在她身後丟下一句話,便走出山寨。
在深山林中,三個人正在竄行著,一人背上背著一個框跟在後麵,嘴裏卻不時說著話:“幹嘛要到這深山野嶺的地方來采藥?萬一有什麼老虎、毒蛇之類的東西怎麼辦?哎,師父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月夢挖起腳邊不遠處的一棵草藥,放進他後麵的框中。幾天前,她就想來這裏的,因為當時看到這山,便想到裏麵肯定有珍貴的、而且上等的草藥。何況今天多好的天氣,多輕鬆的日子來這裏采藥是最好不過了。但大小雄他們卻是羅羅唆唆地,叫人挺煩。於是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不煩嗎?一天中就已經問過好幾次了。你不累,我也覺得累了。”
“就是嘛,小雄。叫你背一點草藥,也喊天喊地的。以後再出去還得了的。”一邊的大雄也說著他,把他采到的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丟進小雄後麵的框內。
“你采的是什麼草藥?”月夢不經意間,發現大雄把一棵她再眼熟不過的草物放進去,連忙問道。是一種毒草,師父告訴過她的一種毒得很的草,如果人不小心碰到它,就算劃破一點皮,那毒液也會滲進皮膚裏去。
“這是一種最毒的草。”月夢小心地從框中取出剛才他丟進的草,說道。“不是啊,師父。我看它青中帶混有紅色,樣子十分好看。所以我想它應該是師父要找的草藥,就挖了起來。”大雄想到剛才捉住它時確實感到手有點麻,不知有沒有中毒。於是急忙問道,“哎呀,我剛才碰了它,不會不中了毒了?”
“它是一種叫做黑衣殺手的毒草。一旦劃破皮就有可能。你沒有被它劃破什麼吧?”月夢問。“幸好,沒有。應該沒事吧,師父?”大雄舉起自己的雙手瞧,沒有發現一點傷口,興奮地對月夢說。月夢沒有應,雙眼卻細仔細地瞧著手中的草,眼中顯示著一種讓人發亮的眼神,心中有了主意。於是她把黑衣殺手這草收起來,接著再到別處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