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聽見沒有,力哥說咱們馬幫的人沒種呢!”馬小手的嘴裏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力哥是條漢子,這是在求死是吧?好,老三,你就成全他,別讓他丟臉,明兒道上人說起來他都會豎起大拇指,說他好樣的!”“是,老大!”三哥衝著馬小手點了一下頭,一步步朝著徐力走過去。“我說老三,你就成全他,讓他死的壯烈一些,牛逼一些,道兒上人都仰慕!”馬小手又衝著三哥的背影嚷嚷。三哥站住腳,扭過頭來問馬小手:“老大,你別說的雲山霧罩的,你知道我這人就是幹直活的,動腦子的事兒,除非是一加一等於幾這樣的你可以交給我,其它的你就直接明示吧,這熊孩子你說怎樣讓他死的壯烈些?”“噗嗤!”郝劍懷裏的舒暢沒忍住,差點兒笑出聲來。她知道馬小手這邊兒也是黑社會,但卻感覺和徐力不同,馬幫的人好像更親切一些,這或許是因為馬小手是郝劍的“朋友”,而且馬幫的人今晚幫了她的緣故。她也沒想到,混黑社會的人也會這麼幽默,而且還是在這種血腥的時刻。但她很快就覺得這事兒一點也不好玩了,更笑不出聲了。因為她聽見了馬小手的話。“簡單。老三,這樣好了,你找兩個人把他扔下樓去,這樣他就死的壯烈了!哈哈哈,明兒東海市的道兒上就會傳說,徐力,力哥是個漢子,寧死不屈,最後被馬幫扔下樓了!”馬小手陰陰的笑了兩聲。郝劍發現他的笑聲很有特色,他回憶了一下,每一次見馬小手笑,都是這樣陰陰的。但他今天可不想鬧出人命案來,而且之前請馬小手幫忙的時候,也沒有說到要讓徐力死。昨天夜晚,舒暢要用身體換二十萬來交給徐力,郝劍決定幫助她。他知道,舒暢即便是給了徐力二十萬,徐力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肯定還要再找別的事兒來糾纏或者說是逼迫舒暢就範。徐力一天得不到舒暢,一天都不會安寧,要想幫舒暢,不是錢的事兒,而是要讓徐力徹底的斷了念頭,徹底死心。舒暢酒醉睡著後,郝劍幾乎想了半夜,最終想到了“以其人之法還治其人之道”這句話,於是想到了馬小手。今天早上,他比舒暢早起了一個小時,打電話和馬小手說了這事兒,請求馬小手幫忙。當然,馬小手是不可能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幫他的,他和馬小手交換的條件就是到時候進入黑瘴穀找到李闖王的寶藏以後,他少分一成。事實上,他知道,他和趙詩雨都不會讓馬小手進入黑瘴穀的,現在隻是對馬小手的利用而已。至於到時候再怎麼對付馬小手,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舒暢的事兒。……馬小手的話說完,三哥似乎也猶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應了一聲,隨後衝著押著徐力的那兩個馬幫執法隊員嚷嚷:“你倆聽見沒有?老大說了,把這熊孩子扔樓底下去!”隨後,他的大手又朝著站在一旁的兩個馬幫混混揮了揮:“你倆,去幫忙,一人抬一隻腿!”那兩個馬幫混混連忙奔著徐力跑了過去!“我草你祖宗馬小手!老子死了變成鬼也不放過你!你等著,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老子一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兩個馬幫執法隊的成員押著徐力的雙臂就朝著天台的邊緣護欄處拖,徐力極力掙紮,嘴裏叫罵著。“嘿嘿,十八年後來找我報仇?那時候老子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不過你放心,老子卻比你多享受了十八年的人世舒坦!瑪的,嘴還挺硬,先給他掌嘴二十下!”馬小手伸手指了指徐力。“好嘞!”三哥答應了一下,衝過去,一把揪住了徐力的頭發,讓他的頭高高抬起,然後脫下鞋,另一隻手拿著大皮鞋,鞋底子在徐力的臉上“啪啪啪”的打了起來。二十下很快就打完了,徐力原本血糊糊的臉此刻更是血流不止,整個臉像是個豬頭,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他嘴角滴血,這會兒再也不嚷嚷了。看著他淒慘的樣子,舒暢連忙閉上了眼睛,一扭頭,把臉埋在了郝劍的懷裏。以前,她隻以為徐力狠,卻沒想到,混黑社會的,沒有幾個是由人性的。剛剛還對馬幫存在的一點兒好感,此刻也蕩然無存。“我還以為是個多硬的嘴,隻是二十下就修理好了?嘿嘿,看來也硬不到哪兒去!好了,老三讓弟兄們幹活吧,時間不早了,弄完了這單活,大家等下一塊兒去吼吼歌,找幾個妞按摩放鬆放鬆!”馬小手對著三哥道。三哥丟下手中的臭皮鞋,穿在腳上,衝著押著徐力兩隻胳膊的手下揮手:“去吧,去吧,送他上路吧!”另外兩個原本站在一旁的馬幫混混,連忙也走過去一人抓住了徐力的一條腿,將他給抬了起來,向著一旁不遠處的天台邊緣走去!“郝哥,郝哥,他們不是真的要把徐力給扔樓底下去吧?”舒暢在郝劍懷裏顫抖這聲音問道。今晚的經曆簡直是讓她終生都不會忘記了,一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的眼皮下被整死,她覺得渾身都在顫抖。太可怕了!“看這樣子,還真是要把徐力扔樓下去!”郝劍嘴巴湊在舒暢耳邊輕聲道。他嗅到了來自她發髻上的一抹淡淡的香味兒,不知道為何,在這樣本不該衝動的環境中,他竟然衝動了起來。想來,一定是昨天晚上被舒暢撩撥起來的那股火氣還一直憋悶在身體裏,無處發泄,隨時燃燒。剛剛,正是被舒暢身上的香味又給撩撥了起來。她太嫩乎了,嫩乎的就像是剛剛灌漿的玉米,誰見了都想咬上一口,品嚐外衣包裹下裏麵甜甜的汁液。“那怎麼辦呀?我可不想攤上人命案!再怎麼說,這事兒也是因為我而起的,再說了,徐力是壞,但他也不至於死吧?”舒暢在郝劍的懷裏動了動,著急的說道:“要不,你跟你朋友說說,別讓他們弄死徐力!”“嗯!”郝劍應了一聲。和舒暢一樣,他也不想攤上人命案子。他從大山裏跑到大都市裏來,繁華都市他可還沒有享受夠,再說了身邊那麼一大群的美女,他還沒有一一臨幸呢!還有,老鬼交待的任務也還沒有完成,怎麼就能在這時候攤上人命案呢?“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找馬小手說說!”郝劍將懷裏的舒暢推開,快步向著馬小手走去。剛剛馬小手還在郝劍身邊,但這會兒,隨著徐力被抬到了天台邊兒,他也走了過去,好像是很有興致想看看一個人是怎麼被扔下樓去的。天台的四周有半人高的水泥護欄,現在幾乎天台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天台邊緣,靠近徐力被押的地方,一個個眼巴巴的似乎都在等著看一個人是怎麼從樓頂上被扔下去的。郝劍走到了馬小手身邊,一伸手拉了他一下,馬小手扭頭過來。“小馬哥,你幹嘛呀這是?你把他扔下去了,咱們不都攤上人命大案了嘛?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郝劍著急忙慌的衝著馬小手說道。馬小手斜眼看了一下徐力那邊,打斷郝劍的話:“你小聲點兒別讓別人聽見!你不是說讓我想辦法,讓姓徐的這小子以後別再騷擾你馬子,別再打你馬子的主意嘛?”郝劍點頭:“但俺也沒有讓你把他整死呀!不錯,你把他整死了,他就不能在糾纏舒暢了,可……”“你懂個鳥呀!”馬小手教訓郝劍:“我是嚇唬嚇唬他的!人玩人這方麵,你差遠了老弟!我告訴你,要想讓一個人從此後害怕做莫某件事,那就一定要讓他心理上有陰影,一定要一次性整的他害怕!哎呀,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你就站在一邊兒看著吧!”話說完,馬小手轉身看向徐力的那些手下,嚷嚷:“來來來,都過來給你們老大送個行!好歹他也領著你們混了這麼多年,人死為大,來給你們快死的老大磕個頭吧!”此時,徐力被幾個馬幫執法隊的人抬著,已經放在了水泥護欄的平麵上。那平麵大概三十來厘米寬的樣子,徐力壯碩的身軀平躺在上麵,幾乎有一小半已經露在了平台外,懸空著。平台外就是十二層高的空間,站在護欄邊看下去,樓下的街道上亮著燈的汽車就像是小螞蟻在爬行。徐力隻是受了臉部的皮外傷,此刻頭腦清醒,夜風吹在他身上,他暴躁的小脾氣此刻早已消停下來。他在東海市混了這麼多年,自以為夠狠,但沒想到今天遇見了馬小手,他才覺得馬小手比他狠!什麼“有種你弄死我,弄不死我回頭我就弄死你”之類的豪言壯語隻不過是一種噱頭,是脾氣火爆時不計後果隨口說出來嚇人的。但他沒想到那些話會激怒了馬小手,馬小手真的要弄死他!現在他躺在平台上,感覺到後背懸空的地方涼颼颼的,樓層高,風也大,吹在他身上,他都有種要把他吹翻掉下樓的感覺。事實上,他一動都不敢動,而且身體在慢慢的開始篩糠抖動。在馬小手的召喚下,徐帆的那些小弟都圍攏了過來,齊刷刷的跪在了徐帆躺著的水泥護欄前。“老大,你一路走好!”“老大,你安心去吧,我等會兒會下去替你收屍的!”“老大,老大!你死了我們跟誰混呀!”一時間哀聲一片,居然還有大老爺們幹嚎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