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個樣子,就好像她的生活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紀南牧這一號人物。她的記憶裏,她的過去裏,從來都沒有過他的半個影子。
如果說,僅僅隻是如果,她真的失憶了呢?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存在事故讓她失憶的可能性?
比如,就在六年前的那一天,她在狂奔而來的路上,遭遇了嚴重的車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他也可以選擇去原諒。
如果,存在這種如果的話。那他們,或許可以重頭來過。
可是要他說這種話,他又怎麼開得了口。
紀南牧的目光稍柔和了一些,剛張了張嘴,身旁的姚祈星卻比他還要更加快地開了口。姚祈星就是怕紀南牧又要說出那種特別不近人情的話,那還不如她先來說,雖然她的話語裏帶著小心翼翼試探的成分。
“老師你剛剛怎麼回來了,是不生我的氣的麼……”
“姚祈星。”
“嗯?老師你說……”姚祈星緊張地望著紀南牧。
“你曾經,出過事故嗎?”
“啊?”姚祈星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沒有啊……我不記得自己有出過什麼事,不過我記性不太好……老師你怎麼問我這個……”
“沒什麼。”
記性不好,是不是說,有可能是後遺症。那她不記得自己出過什麼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無論這個可能性藏得有多深,深入虎穴掘地三尺,紀南牧也要將它挖出來。
這個時候,就算是坐擁整個盛世集團曆經無數風雨的紀南牧,也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般,拚了命想要去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還是他曾經守護著的那個善良誠實靈動的姑娘,而不是他在不久之前以為的不堪入目矯飾造作的模樣。
頭頂的輸液袋見了底,紀南牧伸手將滴速關小了些,向不斷往這邊偷瞄的護士看過去。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態的護士一瞧紀南牧的動作,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過來將針管的頭換插到剩下的另一個輸液袋上,多瞧了紀南牧好幾眼才慢吞吞地走回護士休息室去。
堅決保護領土完整,堅決擁護主權,她盯~
姚祈星抿著唇盯著護士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身影,瞧瞧那粉色的護士服下充滿誘惑的前凸-後翹,姚祈星隻想說:製服-誘惑可恥!
胸大了不起啊!胸不平,何以平男人!
而且她旁邊那隻雖然皮相值百分之一千,看他那冷淡的樣子,說不定還不是正常男人……
姚祈星不滿地從那護士婀娜的背影上挪回目光,亮晶晶的大眼轉回到身邊的紀南牧身上繼續盯~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古靈精怪的模樣看起來,倒是一點都沒變。
紀南牧微勾唇角,抬起手來拍了拍姚祈星的小腦袋,站起身往門外走去。這裏的空氣太壓抑,身邊的這個女人時刻都在擾亂著他的思緒,他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誒……”
好吧……
姚祈星收回伸在半空的手,摸了摸腦門被拍的地方,怎麼就……那麼讓人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