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蘇妲條件反射地甩開武夷的手,卻是沒能甩開,頓時冷下了臉,語氣也變得生硬而陌生。
周圍的客人都看了過來,武夷沉下眼眸,一句話都沒有說拉起蘇妲就往門外走。
剛走出正廳的門口,蘇妲抬腳往武夷的小腿肚上就是用力一踢。
武夷一時不察,重重地挨了一下往前踉蹌而去,蘇妲趁此機會飛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再不肯向前一步,冷冷地看著武夷。
“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都自以為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從來都不會去考慮事情的好壞和別人的感受,想要用簡單愚蠢的方式解決一切,還真以為你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是嗎?這是欺騙你知道嗎!”
“蘇妲,別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你,說的就是你。”蘇妲抿著唇,重重地戳著武夷的胸口,“嬉皮笑臉油嘴滑舌,你到底是有哪幾句話,是真正從這裏說出來的?”
“蘇妲,你好狠的心。哪幾句話是真的,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狠心?你讓我怎麼知道,你的哪些話是真的,靠猜嗎?”
他說的太多太多,而且大多數都頑劣浮誇心術不正。他或許並沒有想得很深,隻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可她會想啊。
他們之間這麼複雜的關係,她會想他的話背後藏著的意思。一開始她或許還能摸到兩三分,越深想下去,挖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到後麵她都理不清他的話裏到底還沒有別的話,而他連一個確切的解釋都不給她。
後來,她就不去聽不去在意不去想,因為就算是想,也是徒勞無功白白心煩。
他以為在那麼汙濁的娛樂圈中混跡了一年多,她已經被磨礪出了鐵一般的意誌和鷹一般銳利的眼色,可他卻忘了,她的每一步,都是在他、他們的保護下,連絲毫差錯都不曾有過。
蘇妲挫敗極了,名頭響當的“娛樂圈的終極惡魔”,就是這樣沒用,最後連婚姻都要被長輩逼著。
蘇妲淒然一笑,無力地靠在牆上,垂下了眼。
這個樣子,就好似在諷刺和否定自己的存在一般。
心上如有一把刀子插著,汨汨的血水流淌而出,武夷握緊的拳頭忽的鬆開,抓住了蘇妲的雙肩,神色和語調都認真無比。
“紀芷兮,你聽好了。我武夷對你死去的母親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都沒有摻過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在我的麵前,你可以盡情地無理取鬧,我就是為你去死,也甘願。”
蘇妲搖著頭,卻輕勾起唇角,聳肩抬手甩掉了肩膀上的手:“對不起,我已經失去了判斷你的話是真是假的能力。那你,先死一個試試。”
武夷也冷下臉來,捧住蘇妲瘦削的臉龐,以迅猛之勢封住了蘇妲的雙唇,如同瘋了一般肆意地予奪蘇妲的味道。
蘇妲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用盡渾身解數反抗著。
武夷卻視一切為無物,承受著蘇妲給予他的一切,也奪取著蘇妲的一切,呼吸、味道……
兩行清淚,劃過蘇妲的頰邊。
蘇妲停止了掙紮,無力地垂下了雙手。
淚劃過唇邊,融進了兩人相交的唇齒之間,又鹹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