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走後,武夷將那個酒店房間注銷時間點往後的機場監控都調了出來,一幀一幀地查過去,查得那叫一個黑天暗地頭昏眼花。
武夷按下暫停鍵,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去給自己泡了一杯濃咖啡,順便烤了一片吐司,端著咖啡邊啃著吐司坐回皮椅上向電腦屏幕看去。
這一看,剛咬住吐司的嘴鬆了開來,整張臉都往屏幕前湊過去,死死地盯住屏幕左上角的那個人頭。
那個人戴著壓低的鴨舌帽,特意繞開了人群走。就是因為繞開了人群,才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體型,第一眼看上去,就讓武夷覺得和那個“喬時”的相似度恐怕高達80%不止。
武夷猛喝了一口濃咖啡,立刻放下手裏的吐司拉近座椅,將左上角的那塊區域放大再放大,截了個圖存在桌麵上,點下繼續播放,接下來的注意力全放在這個人身上,一直到這人連安檢都沒有過直接從VIP通道登機。
這下麻煩了。
沒有過安檢,甚至都沒有檢票,人是找到了,就算知道是飛往哪裏的哪個航班,估計線索又得斷掉。
武夷正色,拿起咖啡杯仰頭一口喝盡,將整片吐司都塞進了嘴裏,從頭到尾重新播放了一遍錄像,先拷貝一份到電腦上,才給紀南牧打電話,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此時的紀南牧剛下繞城高速,戴上藍牙耳機按下了接聽。
“什麼事,說。”
“南牧,你最好回來看一下。”
“發現了什麼,郵給我。”
“這個不好描述,你得自己回來看才能明白。”
“現在不行。”
“你要不回來那我就先去睡一覺,忘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你可不要怪我。”
“等等。”
紀南牧沉下眼眸,將車停在了路邊,合起幽深的黑眸,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抓緊了。不出片刻,再睜開眼時,他的眼中暗黑一片,摘掉耳機毫不猶豫地調轉車頭又開上了繞城高速。
手機裏傳來一片雜音,武夷將手機拿遠了些,一看屏幕上顯示通話結束,知道紀南牧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隨手一扔手機,著手去查那個喬時登上的航班,聯係國外的朋友幫他查這班飛機抵達後喬時的去向。
這才剛和國外的朋友描述清楚狀況並把喬時的照片發過去,“砰”的一聲,工作室的門被踹開,紀南牧帶著沉沉的戾氣從門外進來,冷眸掃過電腦後的武夷。
“你的這個消息,最好足夠分量。”
武夷白眼朝天一翻把筆記本電腦一轉:“你自己看。”
紀南牧暗色湧動的眸子往下看去。
電腦屏幕上,並不太清楚的影像被定格著。
那是一個機場的安檢口,乘客正在有序地排隊過安檢。而另一邊,在兩個保安的保護下,有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往VIP通道走去。明明是悶熱的夏天,他卻穿著貼身的灰色運動服,隻背了一個背包,手裏連護照簽證都沒有拿。
武夷站起身從電腦屏幕上方探過身去看,伸手指了指屏幕中間偏左的擠在人群中的某個人。
那個人因為擠在人群中,隻顯出半個身體。他的手裏,好像還拿著一本什麼冊子,隻能看到一個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