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地下賭城這邊,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這種新人對老薑的局麵。這老薑,還是業內令人聞風喪膽的華東商會會長紀遠山,而那新人,卻是名字都幾乎沒有人聽說過。
場麵太稀奇,連今日坐鎮賭場的少東家都出來主持。
局數無限製,直到一方獻上全部身家再無賭本,或自動認輸永為輸者再不能挑戰。
第一局,紀遠山就壓上手上現有的賭城全部流通籌碼,那年輕人就顯得有點畏首畏尾,清點手中的籌碼,隻拿出了四分之一。可一晚贏下來,他的這四分之一就足夠普通人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紀遠山讓了那新人先壓,他壓了小,紀遠山自然就是大了。
少東家喊了聲“買定離手”,確定兩方都離了手,喲吼一聲,奮力又有節奏地扭動手腕,隻聽到一陣骰子骨碌劈啪的聲音,少東家拿出天王蓋地虎的氣勢,將裝有骰子的黑圓柱密閉小盒往桌上一蓋,瞟瞟左邊,再看看右邊,斜笑著緩緩掀了開來,右手成掌劈向紀遠山所在的位置。
“大!大贏!都歸這邊!”
開局就是慘敗,小年輕表情一僵,在清空的桌上又放上了四分之一的籌碼。
“繼續繼續,我還是壓小。”
紀遠山抽著雪茄,不動如山地坐著,任由小年輕壓了小,又把全部的籌碼推了出去,比剛剛足足多了一壘。
少東家勁頭十足地晃動著骰子,時不時朝人群裏的某個小美女拋個媚眼,“啪”的一聲,將黑盒壓在桌上開了出來。
“大!還是大!依舊歸這邊!還繼續不繼續?”
“繼續!繼續!繼續……”
少東家高昂的聲音帶動了周圍人們的熱情,這邊的長桌人越圍越多,一個個都不看好小年輕,蠢蠢欲動想要在紀遠山那邊壓上自己的籌碼,有幾個真伸手要把手中的籌碼放了上去,被少東家揮開了去,一句“這是他們兩人的賭局,其他人都邊上看著”,保鏢就把那幾個人拖到了人群的最外圍。
小年輕也是一身傲骨,一拍桌子。
“繼續!還是壓小!”
“好嘞,買定離手啊買定離手~”
紀遠山可能覺得沒什麼勁頭,這一次隻隨手抓了一把籌碼扔出去,那年輕仍然壓上了與此前相同的數目。
不巧的是,有了兩回大,這一次開出了一個小。
全場嘩然,人群中傳出陣陣唏噓,都在搖頭感歎小年輕的運氣差。
小年輕倒沒那麼想,反而覺得好運開始運轉,張嘴一笑,撲過去將桌上的籌碼攬到自己這邊,朝著身後的圍觀群眾一笑,倒搞得圍觀的那幾個有點懵。
坐在紀遠山身邊的蘇己喜不自禁,笑得跟朵豔俗的大紅花一樣,眉開眼笑地幫著紀遠山數錢。
隻有紀遠山,麵無表情地坐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年輕數好籌碼,將其中的一半都推了出去。
“這一局,我堵大,您沒意見吧?”
“隨你。”
既然兩方都沒有意見,少東家哈哈一笑,說了聲“繼續繼續”,搖動著手裏的骰子。
四點,大。
小年輕連贏兩局,手邊的財富堆積如山,紀遠山卻賠上了所有的籌碼。
紀遠山碾滅雪茄,掏出一張金卡往桌上一放。
“下一局,你贏,卡裏的錢都是你的。”
小年輕抓了抓耳朵:“成!壓大!不管這裏麵都多少錢,下一局我堵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