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麼。”
紀南牧麵上露出幾分不悅，也從樓梯口轉過來，兩手插在手袋裏，落了一步走在沈景旭的身後，目不斜視地從姚祈星的麵前走過。
姚祈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就好像她是一個與他全然無關的路人，可明明不久前還隔著河和她打眼色，是因為她躲著他，他生氣了麼……
心，頓時就沉了下去。姚祈星抱著背包，咬住下唇垂下了腦袋，可那人的說話聲總傳到她的耳朵裏來，怎麼都控製不住。
聲音越來越遠，姚祈星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越來越往下沉，最後終於停在了最底下再也聽不到聲音。
她緊了緊背包抬頭看去，在稀疏的人群，早就沒有了紀南牧的身影。
教室裏還有班主任的說話聲，似乎在做最後的總結和動員，姚祈星扯了扯自己的臉頰艱難地扯出起一抹難看的笑容，等著迎接媽媽出來，然後一起回家去。
紀南牧和沈景旭從食堂回來時，14的教室裏隻剩下寥寥幾個家長在仔細詢問老師，紀南牧掃了一圈沒看到姚祈星的身影，並沒有特別在意，轉過樓梯去。
沈景旭捕捉到了他的那抹眼神，往前快走了幾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後背，嘴邊浮起一抹頗有深意的弧度。
“我說南牧，剛剛下樓的時候，那小學妹就在那裏，你怎麼不和她打招呼？”
“為什麼我要和她打招呼？”
“原來你看到了，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她。”
“我和她不熟。”
“可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可是看到了，你之前經過的時候，那小學妹一直看著你走過。”
紀南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低嗬一聲，沒有再理會沈景旭，走進教室去。
這種事情，他當然知道。
他不過是沒有拿正眼瞧她，餘光裏可一直關注著她的動向。他很好奇，如果他做出其他異樣的舉動，她會有什麼反應。正好有這個機會，那他就做個試驗，效果雖然不顯著，卻顯出了幾絲苗頭。
紀南牧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胸看向窗外半灰的天，耳旁卻響起了令他略微反感的聲音。
“副班長，班主任叫你。”
是班主任的課代表，他可不記得，他同意做這個隻用掛名沒多少實事的副班長職位時，有答應過要為這個班級為這個班主任做什麼。
他抬起幽眸：“什麼事。”
“好像是關於三模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讓你盡快過去。”
“知道了。”
紀南牧慢悠悠地站起身，優哉遊哉地向辦公室晃蕩去，那課代表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地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辦公室裏隻有周老一人，似乎正在辦公桌前翻閱著什麼表格資料。
紀南牧敲了敲門，直接走了進去，站在辦公桌前。
“周老師，有什麼事。”
“你來了。是這樣的，學校決定利用這次三模考試，挑選出Z大附屬高中保送生的名單，以你的成績，隻要能保持正常發揮的水平，保送的名額肯定逃不掉。但你的父親，好像並沒有打算讓你上Z大附高，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