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件栗色浣花錦長袍,看起來一點不寒酸,反而給人非常豔的感覺,腰間是同色緞帶,或許是身在佛堂,無人侍候的緣故,他頭發特別長,直達腰間,隨意挽著,如同黑色瀑布,傾瀉而下,胸前的黑發襯著過分蒼白的臉頰,黑白分明,一雙古潭般幽深的眼睛,帶著看透人世的滄桑,整個人都美的驚心動魄。
夜逸塵微微一笑,“原來是嶽大小姐,久聞大名,幸會。”
嶽芷凝奇道,“王爺聽說過臣女?”看來韓王在此,也不是“與世隔絕”。
夜逸塵看了夜逸雲一眼,“聽十九弟說過,說你……”
“咳,”夜逸雲咳了一聲,聲音不太自然,“十七皇兄這些日子可好?有沒有缺了什麼,隻管跟我說一聲,我讓人備齊。”
夜逸塵搖頭,“東西都很齊全了,你不必太為我費心,讓人看見不好。”
“有什麼不好,”夜逸雲大眉一剔,眸光森寒,“誰敢多說?”
“別太張揚,”夜逸塵又咳了幾聲,“外頭太陽大,進去說吧。”
“好。”
夜逸雲挽著嶽芷凝的手,跟著他進屋。
嶽芷凝輕輕拽他一下,小聲道,“你跟韓王說我什麼了?”
夜逸雲耳根泛起紅暈,若無其事道,“什麼都沒說。”
“騙人!”嶽芷凝哼哼,“明明說了,要不然韓王哪會知道我?”
“沒有。”夜逸雲咬定牙口不認。
說話間進了屋,夜逸塵拿水壺去沏茶。
“十七皇兄,我來。”夜逸雲接過茶壺,到外頭小廚房去添開水。
這佛堂雖然冷清了些,但該有的東西都有,平常夜逸塵身邊,也隻有兩、三個灑掃的宮人,吃穿洗漱,都是他親力親為,已經習慣了。
“此地簡陋,讓嶽大小姐見笑了。”夜逸塵對嶽芷凝仿佛很親近,笑道,“常聽十九弟說起你,今日總算見到了本尊。”
嶽芷凝忍不住道,“蒼王怎麼說臣女了?”
“說你很好,”夜逸塵指指她的臉,“說你容貌未恢複時,心美,如今容貌恢複了,臉和心一樣美。”
嶽芷凝頓時麵紅耳赤,吭哧著說不出話來,“那……這……蒼王謬、謬讚……”
心裏卻像吃了蜜一樣甜。
原來蒼王是這樣看她的,那就是也喜歡她了?
不要太幸福喲。
“十九弟輕易不許人,既然看中了你,就會真心相待,他人雖然冰冷沉默,心卻是好的,必不會負你。”夜逸塵“推銷”起自己弟弟來,不遺餘力。
“王爺取笑了……”嶽芷凝頭都要低到地下去。
她今天來,好像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夜逸雲沏了茶回來,左手捏著三個茶碗,一一擺上,道,“芷凝,跟十七皇兄說什麼?”
“隨便聊聊。”嶽芷凝佯裝若無其事,臉卻還紅著。
夜逸塵但笑不語。
“十七皇兄,我今天帶芷凝過來,是有一事相求,”夜逸雲坐下,神情變的凝重,“具體內情我就不說了,如今芷凝需要找到列千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