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上的那頂烏紗帽,沒有手裏的印把子,你聽著惡心?你還聽著翻胃?省省吧,你想聽還沒有給你說呢?!
他正胡思亂想,女主人倒是先客氣地問起他這個時候來家裏來做什麼。做什麼?做什麼?這個時候拎著東西上門拜訪,你說我做什麼。
心裏這樣想,嘴上卻沒法說。
他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不少拜年討口彩的吉利話,卻因為看見周魚在旁邊惡心的象吞了一隻蒼蠅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我來就是沒事坐坐。真沒什麼事。”
“那就好,你們王局剛通知去省委開會,火急火燎就走了,手機恐怕這會也屏蔽了。你這時候要有急事還真找不到他。
年底了,雙節安全、困難慰問,加上亂七八糟的上級單位都要他去彙報工作,夠煩的。
他白天去彙報做總結,晚上還得陪那些領導們飯局上吃飯,哪天不是喝到半夜回來?我看他還真不如把家就搬到你們局裏大院去。這個家要他這樣的男人我看是指望不住---”
“可不是?鄧書記去黨校學習,王局現在是書記黃局長一肩挑。局裏的大事小情雞毛蒜皮哪樣不讓他費心?我們全局百十號人可都跟著他幹工作呢。他勞苦功高,大家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不信你去局裏打聽打聽,提起王局誰不豎大拇指頭?是吧,家落?
鳳雨明還能說什麼,他感覺他能說出來的話,想說而說不出來的話都被這家夥說完了,除了點頭附和之外,實在不知道此刻他還能做些什麼。
“想想王局也不容易。”
周魚咽口唾沫接著說:“百十號人誰有個破事都去煩他,換別人早撂挑子不幹這出力不討好的活了,也多虧往黃局長老好人脾氣!他老革命不怕苦講奉獻咱不說啥,可他在外邊象個老黃牛那樣幹,憑良心說最苦的還不是您秀姨?教育上那攤子事已經夠您忙活了,還得擔心王局的身體和工作,還得操持這個家。咱局裏麵,哪個不誇王黃局長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找了個又漂亮又能幹又賢惠的賢內助?是吧,家落?”
鳳雨明隻有拚了命的點頭。女主人似乎有點飄飄然起來。“什麼漂亮啊,都成老婆子了,還漂亮個什麼啊。”話雖如此,卻掩飾不住心底泛起的自得。
“曉卿你就寒磣我這個老婆子吧。
不過談到支持你們王局的工作,這我倒真是百分之百的合格。
他天天跑的屁股不沾屋,你看這家裏裝修,搬家,連前年他去北京開會他爹死辦喪事都還是我料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