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佛尋找對生命意識的覺悟
封麵報道
作者:李春梅 嘎德
藝術家嘎德
2015年2月9日上午,台灣冰雕大師吳庭國在6塊重約1噸,取西藏高原5500米冰川融水,萬裏迢迢運抵台灣,與台灣本地源頭活水混合凍結成的巨冰上,落下第一槌。在他精巧的雙手下,即將完成的作品《冰佛》將有幸於大年初一(2月19日)在台北長流美術館舉行的“西藏文化熏禮—佛化萬相美術大展”上亮相,屆時台灣民眾可以一睹這尊高達180公分的喜瑪拉雅“冰佛”的風采,並從“冰佛”在眼前緩緩消逝的過程,感受其中的詩意與佛性。冰佛消融後所得的“祝福水”也將分裝到3000個小瓶中,在初一至初五期間免費分發給民眾。
台灣冰雕大師吳庭國正在製作《冰佛》作品。“冰佛”製作所用的“冰”,取自西藏高原5500米冰川融水與台灣本地源頭活水混合冰凍而成。
來自雪域高原的美好祝福滋養台灣。此次的“冰佛”依據西藏藝術家嘎德在2006年時創作的“冰佛”為模板,冰雕師準備各部分的基本樣式,以冰鋸、冰鑿等工具雕出輪廓,坐高達到180公分的冰佛從冰中呼之欲出,栩栩如生、晶瑩剔透的“冰佛”從冰中走下混沌的凡間。
說起這次的展覽不得不提到西藏藝術家嘎德。
2006年冬日,拉薩的陽光很好,天湛藍。拉薩河清冽地流淌。這裏是離天很近的地方,巍峨的雪山,聖潔的神湖,衣著鮮豔的藏民們手中搖著轉經筒。
在拉薩河的一處淺灣處,嘎德和攝影師JasonSangster穿著雨靴、防水衣忙上忙下。很多人好奇地駐足,嘎德隻是專心致誌地和攝影師溝通著,尋找攝影的機位和角度。遠處的布達拉宮在冬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而近處,一尊小巧、晶瑩的“冰佛”立在拉薩河中央,正靜靜地消融。
這尊“冰佛”由拉薩河中所取之水鑄成。不同於春節期間在台灣展出的“冰佛”采用現場雕琢的方式,嘎德創作的這尊冰佛體量並沒有那麼大,而且采用製模塑形的方法。
說起當時《冰佛》的創作過程,技術環節的複雜程度仍令嘎德記憶猶新。“首先,要將河水倒入事先做好的六個模具,放入大型冷凍櫃中冰凍,最後選擇一尊最為完整的冰佛。”完成的冰佛需要被放進湍急的拉薩河中,攝影師記錄下消融的過程。而拍攝過程中為了防止冰佛直接沉沒,還要在流動的河水中搭建平台加以固定。對於拍攝角度的選擇和控製,更是頗具難度。
嘎德說,“一千個人眼中必然有一千個蒙娜麗莎”,這意味著,一千個人心中必然有一千尊冰佛。
在西藏,雪山是人們崇拜的神,每座雪山都有美麗的傳奇故事。白色是雪山的顏色,是最聖潔的色彩,藏族人認為潔白、無瑕最能表達和象征人的真誠、純淨的心願,所以哈達一般都是白色的。在山間、在佛堂、在千年的老樹身上、在藏族人家的房前屋後,都能看到潔白的哈達。被這種神聖的白色包圍著,讓你為這種純淨、真誠而感動。
那是自然與靈魂的交融。烈日照耀下,這塊地方既美麗又艱辛,仿佛那裏有一塊神奇的抹布,每次都能把心靈擦拭幹淨,讓內心更加平和柔軟。
除了自然、樸素和原生態的神秘色彩,很多人卻很少真正了解西藏、和這塊土地上生活的人們。更多的是一種獵奇式地把它當成一種異域文化來看待,隻有一個“被假想的西藏”,而一個當下活生生的現實西藏卻始終是被遺忘和刪除的。
在現代文明衝擊下,西藏也在快速發生著變化:現代化的小區多了;藏獒、藏羚羊、野犛牛更少了;寺院的僧人不願住寺院了;本地的手工藝產品很多成了義烏機器生產線上粗製濫造的產品;更多的清淨之地成了商業旅遊觀光區。
藝術評論家FrancescaGavin這樣描敘拉薩:西藏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在西方人的思想裏,是秘密花園,是禁區。充滿著異國情調,難以觸摸,是一個難解之謎。它的首府拉薩更是讓人感到震撼。這裏充滿著快餐文化,流行音樂、可樂和啤酒、好萊塢電影和迷情的夜生活。就如嘎德所言:“我認為拉薩應該改名為拉薩維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