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設計之都墨爾本:把藝術當作日子來過(1 / 3)

設計之都墨爾本:把藝術當作日子來過

新旅行

作者:馬樂

墨爾本還是一個孩子。從1847年維多利亞女王宣布墨爾本市正式成立起,滿打滿算,168歲的年紀,在曆史長河中算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年輕城市。如同浩瀚原始森林裏的一株新生紅杉樹,“youngandinnocent”,年輕無畏,毫無羈絆,在充沛的陽光雨露滋潤下,肆意生長。在這個城市裏,陽光和空氣都是自由的味道。黑格爾認為,精神的最高定性是自由。而藝術,無外乎是精神的自由表達。在這樣最本質的哲學詮釋之下,墨爾本的文藝氣場便顯得順理成章。

體驗文藝範兒的墨爾本,切忌走馬觀花。一定要住下來,用一顆沉靜的心,把藝術當成日子來過,才算是真正看過了墨爾本。藝術是滲透在這座城市的血液裏的:花草樹木、衣食住行,甚至最不文藝的菜場魚市、最不浪漫的居家帶孩子,在這裏都成了散文與素描一般簡潔優美的表達。

初到墨爾本是四月,不冷不熱。處於地中海氣候和溫帶海洋性氣候的過渡地帶,墨爾本的天氣有些任性,氣溫多變,一天四季。由此,街頭行人的穿衣風格便形成了世界上其它城市所無法抄襲的獨立特色。城市中心Swanston大街沿街步行的青年男子,上身黑色羽絨衫折射著亮光,裏麵還翻出深灰色連帽衫,Ray-ban眼鏡,雙肩包,檸檬黃色針織帽,一派冬日潮男裝扮。下麵卻是及膝短褲,腳踩Roxy人字拖,露出麥色的結實小腿。銀發的奶奶,有著如男生一樣的短發,戴著波普紋寬發帶,圓形大耳環隨行搖擺,素淡麻布長裙配玫瑰色圍巾,走在街上與周圍的藝術館、咖啡店、大學和劇院是分外相融的。他們代表這這座城市的文藝範兒表情:淡淡地,不疾不徐,不露聲色。

弗林德斯火車站:遇見舊時光

弗林德斯火車站內,一種超越時間和空間的設計在這裏交融。人們習慣來到大鍾下,或等待,或再見,或擦肩而過。

哥特式的大圓頂,形成了墨爾本最有特色的景觀,仿佛時間一下子回到了上個世紀一般。

墨爾本的文藝氣質之所以不同尋常,是因為這座城市保留著時光雕刻的種種舊痕。如同裝修成後現代極簡風格的嶄新公寓,掛上了一幅Beatles樂隊的老照片,昔日流行便成就了今日經典。“設計改變生活”,有時候未必是指新生事物和新的設計,有趣的是,前人的創造也在影響著現代人的生活。

Swanston大街朝著亞拉河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達弗林德斯火車站。這是全城火車交通的最中心,它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哥特式建築,凝重的金黃色搭配赭紅色牆體,灰綠色圓形拱頂帶著曆史的斑駁痕跡。馬路對麵便是倫敦LAB建築事務所設計的聯邦廣場,二者分別是淘金時期與當代的設計典範,隔街相對,仿若時光穿梭,混搭著呈現出這座城市的一片繁華。

1909年弗林德斯火車站主建築落成,成為當時澳洲第一大、世界上最為繁忙的中央火車站之一。火車站的大鍾,由墨爾本鍾匠F.Ziegeler在1906年至1907年間,按照英式鍾表樣式設計製造而成,迄今守望亞拉河畔已逾百年,隱喻著相聚與重逢。

一百多年來,墨爾本人常說“I'llmeetyouundertheclocks”,成為一種略帶浪漫色彩的習慣。我喜歡把它翻譯成:“大鍾下,不見不散”。這指的卻並不是鍾塔上的大鍾,是入口處的九個老式掛鍾。這些圓形鍾顯示的不是時間,而是每個線路列車的離馳時刻。在現代化的電子時刻表麵前,它們顯得笨拙無用,很少有人使用,然而政府在想要取締它們的時候,卻遭到了市民的強烈反對。這就是墨爾本,對於這裏的人來說,腔調常常比實用性更為重要。

放下背囊,在台階上坐下來,看車站裏賣花小鋪裏的姑娘忙忙碌碌。說是鋪子,其實是沒有的,紮好的鮮花一簇一簇的包在玻璃紙裏泡在清水裏,水桶便放在地上,任人隨意挑選。穿V領毛衫配襯衫領帶,頭戴鴨舌帽的年邁紳士,買好一大束玫瑰百合,一絲不苟地佇立在鍾下等待。台階的另一端坐著嬉笑少年,男男女女,唇環紋身,大把大把的青春無從揮霍。

墨爾本,澳大利亞的第二大城市。同時,它也是一座國際公認的多元、創新、宜居和重視生態的城市。墨爾本的藝術區每一天都是門庭若市。電車,墨爾本獨特的出行交通工具,已與墨爾本人的生活不可分割,而電車本身久而久之也成為了人們放之創意和趣味的一種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