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放下電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叫劉冬的青年,到底知道些什麼呢?
穆蘭並不是齊治國的原配妻子,她認識齊治國的時候,齊治國已經離婚了。她當時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健身中心教授舞蹈。出於對舞蹈的熱愛,穆蘭對這份工作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十幾年的苦練,舞蹈已經深深的融入了骨髓,融化進血液。所以,盡管上班非常累,她卻感覺到非常的充實。
穆蘭當時談著一個男朋友,叫大偉,也是練舞蹈的,在學校時候是搭檔,搭著搭著,兩個人就搭到一起了。穆蘭是下江本地人,大偉不是。所以,兩個人畢業以後,穆蘭在家裏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工作,但大偉卻處處碰壁,無奈之下,隻好到些酒吧迪廳去跳舞。說來也巧,齊治國就是在大偉跳舞的迪廳所在的街道碰到的穆蘭。
那晚,穆蘭下班後,去迪廳找大偉。一天舞蹈教下來,縱然是有十幾年鍛煉經曆的穆蘭也感覺渾身酸疼。好在班上有個小姑娘,長的可愛,練的也認真,一舉一動有模有樣的。穆蘭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於是對她格外的關注。今天的舞蹈課的最後二十分鍾是家長觀摩時間,小姑娘跳了一組很有難度的動作,贏得了家長們的滿堂彩。小姑娘的媽媽高興的合不攏嘴,拉住穆蘭的手就不鬆開了,還說一定要給她介紹個好對象,弄的穆蘭怪不好意思的。但心裏挺高興。
迪廳門口的保安認識穆蘭,向裏麵喊了一聲,對穆蘭說大偉在後台做準備,你從後門進去吧。
穆蘭從後門進到迪廳後台的化妝間,坐下靜靜的等大偉。迪廳這會兒還沒什麼人,一般到晚上十點以後人才開始來。
化妝間很小,就兩張擺著鏡子的桌子,眉筆、口紅、粉底亂擺著,靠牆是一個衣架,衣服卻在地下丟著一堆,還有鑲著亮片的胸罩。穆蘭歎了口氣,心想等自己在健身中心混熟了,一定托領導給大偉也找一份工作,在這種地方上班,真把他給埋沒了。
等了一會兒,大偉還沒有來。穆蘭就去上廁所了。結果,在廁所門口,穆蘭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鵬哥,嗯......太深了。哦,我的天!我一會兒還要去上台呢。晚上,晚上好不?”說話的是大偉。
“嘿嘿,我現在一天不見你,心裏就直哆嗦,弟弟,你現在這活兒,是越做越好了。我給你們經理說,讓你晚上早點下班,咱們好好玩一玩啊。”
說這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聲,穆蘭想不起是誰。但她再笨也知道,兩人的關係不正常。
從男廁所出來一個男人,低著頭整褲帶,差點撞在穆蘭身上,男人嚇了一跳,神情怪異的看了看穆蘭,不知道這個女的站在男廁所門口幹什麼。男人長什麼樣,穆蘭沒有看清,隻看到他後腦勺上肉梁一道一道的。
接著,大偉也從男廁所出來了,正拿著一張紙巾擦嘴。看到門口的穆蘭,呆住了。
大偉跪在化妝間的地上,使勁的哭泣著,說自己是一時糊塗,祈求穆蘭的原諒。穆蘭坐在椅子上,臉背到一邊,默默的流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和自己一起跳《天鵝湖》、《胡桃夾子》,和自己在舞台上展現力與美,和自己一同拿獲各種獎杯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想到昨天晚上,兩人還在自家小區的花園裏激烈的熱吻,穆蘭感覺到一陣惡心,悲傷向胸口襲來,穆蘭想吐,但吐不出來。
“我們分手吧”穆蘭說。
“蘭,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和你分手,我真是一時糊塗啊,是孫鵬,孫鵬逼我的,他說我長得好看,給我給小費,我不知道他有那愛好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偉一手指著門口,激憤的說。
不得不說,大偉長得很好看,臉盤窄窄的,身形也很纖細。有次,演出隊裏的一個女生訓練受傷,臨比賽找不到人,領隊實在沒辦法了,就給大偉換上裙子上去跳。救場如救火,大偉隻好接受。誰知那一場竟演得非常出彩,底下的觀眾和評委都沒有看出來,場上還有一隻“男天鵝”。直到現在,穆蘭還老拿這事兒取笑他。
“分不分,由不得你。”穆蘭顯得非常平靜。
“蘭,我不從,他們就打我啊。你看這,這,都是他們打的。”大偉掀起衣服讓穆蘭看。
“好了,我走了。你送我的東西,我會還你的。”穆蘭擦幹眼淚,整了整衣服就要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