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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陰雨綿綿,一陣陣狂風呼哧而過,吹亂了眾人的發以及心。
拓跋汐抬頭一雙五彩斑斕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頭頂之上色彩不一的精致花傘,再看看麵前被雨水淋濕徹底的鮮卑最尊貴的母後,心中不免湧現一絲懊惱,她拓跋汐現在是在幹什麼?
伸手握住眼前女子的手掌,順勢將身姿僵硬的皇後身形穩住,起身,“母後,孩兒錯了。”
此時皇後那未被歲月所侵蝕的臉龐之上滿是淚水,伸出修長的手臂將拓跋汐擁入懷中,喃喃道,“母後不怪你,跟母後回寢宮,咱們一起回寢宮。”
陡然一道柔和的力道從拓跋汐指尖傳來,將拓跋汐與皇後分開老遠。
隻見身材消瘦的女子再次在眾人之前、大殿之下緩緩而跪。
臉龐之上卻沒有了先前的那份冷然,反倒勾勒出一絲淺淡而輕盈的笑意,將身子匍匐,額頭在鮮卑皇宮大殿之外重重一磕,“第一磕——因為拓跋汐使得母後禮儀全失。”
偌大的廣場之上,眾人的目光始終集結在場中央悍然跪地的女子身上,明明瘦小的身軀此時在那些經曆過戰爭的洗禮、經曆過無數生死的戰士們眼中卻突然慢慢放大。
血色從拓跋汐的額頭之上流出,女子卻渾身未懼。
“第二磕——因為拓跋汐使得母後冒雨前來,牽連受累。”
地板碰觸額頭的聲響似乎比那傾盆大雨所發出的滴答聲更為劇烈。
皇後眼中含著一抹淚,上前一步便欲攔著拓跋汐,突覺一股力道從身後傳來牽製了腳下的步伐。
“第三磕——因為母後的無私關懷以及…。愛!”
最為重的一磕,眾人直聽見地上一塊板磚粉碎的聲音。
不由將眼眸睜大,好一個剛烈女子。
伸手拍了拍膝蓋之上的灰塵,起身,將目光投向身後大殿緊閉的房門。
穿過一個個五彩斑斕的雨傘,獨自走到傾盆大雨之中,跪下。
額頭重重一擊,“第一磕——愧對父皇所賜予的國蠍主稱號。”
眾人身後皇後目光死死的盯著拓跋汐,欲奔去,卻始終掙脫不了捆綁住她的那一股子內力,不由急的大聲呐喊道,“小汐,母後不準你這麼做。”
“小汐,母後命令你現在就同母後回寢宮。”
“…。”
身後白之奕將最後一個點心吞入腹中,眼神幽幽瞟向不斷掙紮的鮮卑皇後。
“您了解您的女兒嗎?您懂得您的女兒嗎?”
聞言,皇後不斷掙紮的身子卻突然頓住了。
“將最愛自己的生母逼的對膝相跪、將最寵愛自己的父親逼的怒目而視,您覺得拓跋汐跟您回去,她會心甘情願、會當一切從未發生。”
將手撐在下顎,“她不會,現在跟你回去她隻會自責、隻會懊悔。”停頓半響,轉而道,“所以讓她將她想做的事做完吧。”
一旁,堯別有深意的眼神望向白之奕,他一直以為全世界最了解拓跋汐的人是他,他一直以為全世界最清楚拓跋汐想法的人是他、他一直以為全世界最支持拓跋汐的想法的人是他。
可現在…。嘴角不由掛起一絲苦笑。
於雨夜之中站起,遙望著不遠處那挺直的背脊,“原來,小汐我還不夠了解你。”
……
黑色的夜幕籠罩著鮮卑的皇宮,兩旁的樹枝在那風絮之中搖搖欲墜。
大殿之下,階梯之上,女子身姿匍匐,“第二磕——愧對父皇完全的信任以及體諒。”
“第三磕,謝謝父皇多年的栽培以及理解。”
…。
一門之內,悍王指尖輕輕的碰觸著門把,門上依稀可映出拓跋汐纖細而瘦弱的身形,半響嘴醬起一絲弧度,“小汐,父皇從未怪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