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利貸要還,自己收入又變少,兩相疊加,張家一窮二白。
此刻,這些裝糧食就是張家要給河風地淩家的利息。
張凱看著自家糧倉裏一袋袋糧食往外搬,肚子裏全是火氣,氣道:“我爹太昏庸,這筆債就不應該借,更不應該還。”
“以現在張家嶺的能力,兩代人也還不清淩家的高利貸。”
張虎倒是知道張家欠著淩家的錢,具體約定怎樣不清楚,聽傳聞數額巨大。
見張凱情緒激動,安慰道:“你爹也是迫不得已,不借錢估計這片土地就不屬於你們的家族。”
張凱冷哼一聲,道:“你覺得這片土地還姓張嘛?老女人掌管財政大權,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在瘋狂的啃食張家的骨髓。哪天我爹不在了,母子兩會怎麼對待張姓族人?”
說曹操曹操到,一名二十四五歲男子,體形高大,麵容俊郎,身著鐵甲,策馬而來。
“張凱,秋收正是忙碌的時候,你卻整日吃喝嫖賭成何體統,我們張家的顏麵都讓你丟光了。”
“現在咱們張家養的米蟲夠多了,你作為嫡係子弟,不以身作則也就算了,居然比他們還過分。”
“這樣下去,我們張家早晚衰落,下個月,你沒有例錢。”
張良以未來主人的姿態,對自己的弟弟張凱毫不留情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張凱心裏憋悶,老子倒是想做事,你們母子讓嘛,如今整個張家誰不是米蟲,頭號米蟲就是你們母子兩。
他沒敢將心裏的話說出口,不是長子,拳頭小,給人栽贓扣鍋的活不會幹,也隻得忍氣吞聲。
張凱拉著一張驢臉,不理會張良,徑直取馬離去,擺個臉色,裝出老子不鳥你,是他能做到的最後一點抵抗。
張良斥責完弟弟,矛頭調轉,怒瞪張虎。
除了爹和娘,他在張家嶺隻手遮天,所有人都俯首稱臣。唯獨張虎,不知道是傻,還是狂,一直跟自己的弟弟張凱混在一起,這是不將迷離這個未來領主放在眼裏,赤裸裸打臉。
“張虎,你已經到了服役的年紀,卻遲遲未到,騎士的稱號還想不想要?”
“別以為是功臣之後,就可以胡作非為。”
張虎滿不在乎,滿臉堆笑,回道:“主公訓誡得好,我明天就到軍營報道,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報效養育我們的土地。”
小爺勇於承認錯誤,但堅決不改,就敷衍你,能把我怎麼樣。
作為張家嶺未來的主人,張良看到張虎這幅無賴表情,心裏自然有氣,但現在還治不了這家夥,應該敲打敲打,不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前幾日劉福告張虎的狀,正好給了張良借口。
“張虎,你坑騙村民錢財,仗勢欺人毆打村民,可知罪。”
張虎覺得眼前的未來領主看起來大義凜然,威風八麵,挺像那麼回事,可實際上胸襟狹隘,隻會在自己領地內作威作福,除了排除異己的本事尚可之外,再無其他能力。
如果張良大度點,別視領地內所有的人為私人財務,賜予別人一些好處,不要過分吝嗇,張虎會巴結一番。
他一貫與人為善,麵對張良卻不是如此,因為撈不到任何好處就罷了,可能自己手裏的東西還會被強搶。
“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麼坑村民錢財了,前段日子缺糧,我借了些糧食,可都還回去了,還給利息。”
“說我毆打村民,真沒有。”
“對了,前幾日有幾個歹徒進我家亂砸東西,毀壞財務。大人,你可要替小的伸張正義啊。”
明擺著不給臉,張良也沒有辦法,畢竟功臣之後,眼下自己還沒能力製裁,但陰招倒是有一些,“張虎,你會後悔跟我作對。”
張良陰著臉,雙眼盯著張虎,好似要殺人,放完狠話調轉馬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