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七一走到機場出口,遠遠的就看見有個玲瓏嬌小、穿著露臍裝的南方女孩,舉著個白牌子站在那兒,牌子上寫著明晃晃三個大字:“賈七一”。
賈七一不禁擰了擰自己的大腿,在北京公司的網站上,賈七一看到過張萌的簡曆,簡曆上說張萌已經三十歲了,屬牛的,雙子座。可那個接站的南方姑娘頂多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樣子,難道張萌搞來了慈僖太後青春永駐的秘方?或者每日裏在牛奶中洗澡?想著想著,賈七一已經到了張萌麵前,他微笑著伸出手:“是張小姐吧?”
“你就是賈經理,久仰啊久仰!”張萌是浙江人,說起話來跟唱歌似的。
賈七一才不信久仰之類的話呢,他的眼睛從張萌雪白的肚皮上飛快地掠過去,然後停留在接站牌上:“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專門跑機場一趟。”
“沒關係,您是北京來的領導嗎。”說著,張萌領著他走出機場。
賈七一走在後麵,不一會兒口水就下來了,不得不使勁吸回去。原來張萌的身材太好了,雖然長得挺瘦卻一點兒棱角都沒有,隻拿用一個字形容——順。特別是露臍裝中間露出的那塊白肉,風情萬種地左右扭著,嬌嫩的肌肉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收縮、擴張著,而那金色紐扣般的肚臍眼簡直是畫龍點睛!賈七一一直不喜歡女孩穿露臍裝,肚臍眼毫無美感可言,甚至有點兒惡心,但張萌將它染成了金色的,感覺立時就不同了。此時賈七一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廣州公司的幾個老總都動了歪心,不怪他們。醜妻、近地,家中寶,弄一個漂亮媳婦,的確挺讓人糟心的。
二人出得大門就直奔停車場,張萌是自己開車來的。兩人一落座,張萌就一點兒不見外地笑道:“賈經理,沒想到你挺年輕的。”
“三張多啦。”賈七一笑道。
“我可真是久仰大名啦。”
“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按理早就該認識一下。”賈七一微笑著。
“我第一天來公司報到時,就聽說了你和尊夫人的浪漫史。我真沒想到,天下還有這麼聰明絕頂又有情有義的男人。”張萌仔細端詳著賈七一的麵相,似乎要把他的臉皮揭下來。
賈七一無奈地冽了冽嘴,真沒想到自己早成了公司的名人,故事都傳到廣州來了。瞧這樣子,北京那幫滾蛋隻不定背地裏怎麼編排自己呢。
汽車開出機場,賈七一不禁大吃一驚。平時車水馬龍的廣州市區居然看不到幾輛行駛著的汽車,路上連人都異常稀少。大白天的,很多店鋪的掛板都沒摘下來。賈七一心想,南方人太惜命啦,不就是個非典型性肺炎嗎?越怕越猖獗!吃幾頓紅悶蹄膀,保證能頂回去。
車開上主路,張萌用一隻眼瞟著他,問道:“賈經理是去公司還是去賓館呢?”
“先去公司吧。”賈七一道。
由於廣州公司是四、五個股東篡起來的,大家想什麼的都有。老板把自己的小舅子派到廣州做財務經理,但小舅子懂錢卻不懂技術。所以老板對產品的質量一直不太放心,每次發貨都要有自己人在場盯著。股東們清楚老板的用心,但在利益麵前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年底分紅時一起算帳。
當天下午,賈七一就把三百台明檔驗收了,然後填寫了發貨的單據。眾人皆大歡喜,紛紛嚷嚷著,晚上要與北京的客人好好喝一頓。賈七一自然不會推辭,正在他準備把行李送到賓館時,卻聽得財務經理耷拉著眼角道:“現在出去吃飯,安全嗎?”
眾人立刻沉默了,賈七一卻哈哈笑道:“咱們帶支票去,萬一碰上搶劫的,咱們手裏沒錢啊。”
財務經理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不了解廣州的情況,死了好幾百人了。”
賈七一慨然道:“廣州有一千多萬人呢,不過是幾萬分之一,比中獎的幾率還低呢。要不,今天晚上我出錢。”
眾人苦笑幾聲,幾位與他相熟的同事大義凜然地說:“既然老賈來了,不喝一頓,咱們心裏難受啊。我們去,不勉強大家。”
賈七一望著同事們視死如歸的樣子,突然也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身上就象被針紮了一下似的,起了層雞皮疙瘩。賈七一有點兒擔心了,但同事們的熱情已經被鼓動起來了。於是眾人要賈七一先去賓館,安頓下來,然後在飯館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