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聽說陳封騎車摔傷住進了醫院,心裏很是著急。
雖然陳封最終沒能接納劉玲,但劉玲對陳封的情意沒有改變。她雖然痛苦、失望,但在冷靜想過之後,還是從心底尊重陳封的選擇,尊重他的情感。
她知道陳封對楊欣的愛太深太深,知道陳封是個血性之人,看重感情,忠於愛情,這樣的男人值得愛,隻可惜自己沒有那個福氣。她也深知這樣的人是無法改變的。
劉玲也曾傷心地哭過,可父母罵她是怕嫁不出去了還是怎的,非嫁陳封那個半死半活、半瘋半傻的不行啊。
本來,劉玲的父母也是看好陳封和劉玲的,可得知陳封為了一個女人像生了癡呆症似的,花錢又大手大腳,不會過日子,便反對起來,催著劉玲找了個殷實人家嫁了出去。
新的生活開啟後,劉玲主動疏遠了陳封,就像普通同事一樣。陳封當然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他理解劉玲,心裏有些愧意,但也沒說什麼。不過,他也清楚,劉玲的心裏是不會因愛生恨的,她肯定依然關心著自己,像他的姐姐一樣。
他們之間不用說什麼,卻也能彼此明白,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可惜沒能修成正果,正所謂無緣對麵手難牽。
陳封本不想麻煩劉玲,但現在隻有劉玲能去他家找到他的一些證件,因為劉玲以前常到他家玩,和大黑相當熟悉,所以大黑是不咬她的。此外,陳封還想到,在他住院的這些日子,還得麻煩劉玲幫他喂大黑,因為這大黑是不吃生人喂的食物的。在大黑屈指可數的好友名單中,劉玲排在第一位。
所以,在欣欣走後,陳封就向護士借了手機,打電話給劉玲,說自己騎車不小心摔傷了,住在醫院裏,讓她幫自己把一些證件和手機拿來。
劉玲在陳封家找東西找了好一會兒,當她心急火燎地來到醫院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劉玲到了住院部,直奔外科病房213號,這是陳封在電話中告訴她的。當她推開房間的門時,看見陳封正躺在病床上吊著藥水,旁邊還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
劉玲見到的阿姨正是欣欣的媽媽,她和陳封正在閑聊,看見劉玲來了,就起身笑著打招呼:“來啦,你是陳封的姐姐吧?”
劉玲不知道她是誰,但見她笑容可掬,和藹可親,便也微笑著說:“嗯,來了,可急死我了。”她又轉向躺著的陳封,關切地問:“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得怎麼樣?重不重?”
“沒事。”陳封裝作輕鬆地說。
可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還沒事呢?聽你這聲音,有氣無力的,肯定不輕。”劉玲責怪道。
欣欣的媽媽和老伴回來後,就讓欣欣上班去了,說他們沒事,可以照顧陳封。他們的確沒什麼事情。欣欣的爸爸是個二線的幹部,未退先休;媽媽是個中學教師,剛退休一年。
但欣欣聽說他們要照顧陳封,感覺有點別扭,心說這算什麼事,陳封雖然救了自己,可歸根結底是他惹的禍,他們沒有責任和義務來照顧陳封。再說,即使照顧,也隻能是暫時的,等陳封家來人就算了。所以欣欣走時,私下裏一再讓爸爸媽媽等陳封家人來了就回去。
兩位老人沒表示同意,也沒表示不同意,隻是讓欣欣快走,說要遲到了,他們的事不用她操心。
欣欣想,父母可能是見陳封受傷很重,心中愧疚才不忍走的。她看了看病床上雙目微閉著的陳封,也感覺有些不仁義,就和陳封說了句“安心養傷”,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其實陳封也不願意讓欣欣的父母來陪護自己。欣欣的那句“盡快從我的世界裏消失”,還回響在他的耳邊。他雖然心裏有些不悅,但想一想也能理解,不管自己是有意無意,畢竟人家是受自己牽連。所以,他不想讓欣欣家人再因自己而麻煩。
這是陳封的過人之處,凡事總能從別人的角度想,這樣一想,常常能很快調整好心態,雖處狂風巨浪,而自心平氣靜。
欣欣走後,陳封便讓她的爸爸媽媽也回去。
在陳封的一再堅持下,欣欣的媽媽就讓老伴先回去,而自己一定要等陳封的家人來了再走。
欣欣的媽媽總覺得陳封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才受如此重傷,所以見劉玲問起陳封的傷勢,就有些愧疚,尷尬地說:“是比較重,不過醫生說已經沒事了,現在比昨晚好多了,昨晚……”
陳封怕欣欣的媽媽說出了真實情況,就急忙打斷她說:“昨晚也沒什麼,玲姐,這是我同學的媽媽,昨晚沒好意思麻煩你,所以我打電話給縣城裏的一個同學,讓他幫忙,同學去上班了,阿姨就先來照看我一下的。”
說完,陳封又說了一些感謝阿姨的話,然後就讓她回去。
欣欣的媽媽聽陳封這樣說,雖不明白,但想他必有用意,也就沒再說什麼。她覺得自己在這可能會妨礙人家說話,所以就回去了,不過走時她表示會再來看望陳封的。雖然陳封一再說不用了,但她仍跟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地說:“得來,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