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欣欣的媽媽後,劉玲又問陳封到體是怎麼回事。陳封仍堅持說是騎車摔的。劉玲感覺陳封好像在隱瞞什麼,就不再問。她想既然陳封不願說就算了,反正現在看來他沒什麼大礙,等會兒再問問醫生吧,醫生或許知道。
劉玲把手機和一些證件都掏給了陳封,然後就裝作打電話出去了。
陳封自以為瞞過了劉玲,可是當劉玲回來時,卻對他大加責備,責怪他又與人打架鬥毆。
原來,劉玲去找醫生問情況,聽醫生說是被刀刺的時,她的神經一下繃緊了,尤其是聽說陳封到了醫院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尖刀時,更是臉都嚇白了,後來聽說平安無事,才寬慰了許多。醫生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沒說什麼其它的。劉玲也沒再問,她也顧不上問,急著回來問陳封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外麵,劉玲的情緒十分驚慌不安,而到門口時,她又按捺住了,雖然還是有些焦慮,但基本表現得像一個比普通同事稍近一點的朋友。實際上,她在努力使自己像一個姐姐。
“你又跟什麼人打架了,是不是又多管閑事了?”她問。
她知道陳封天性疾惡如仇,又會兩下子,所以常多管閑事。
陳封的拳腳,劉玲是知道的。不光劉玲,了解陳封的人都知道,隻是沒人知道陳封是怎麼會的。有人問陳封,陳封總是笑而不答。
陳封沒有回答,劉玲以為他是默認了,就說了許多勸他不要多管閑事的話,並埋怨他老這樣讓人擔心。
陳封看著劉玲,知道她對自己很關心,雖然她的話音顯得平靜,可她那躲閃的眼睛,分明是不想讓自己窺見她真實的內心。他不禁又愧疚起來。
其實,陳封對劉玲也很好,但那隻是朋友之間的感情,或者說是親人間的感情。
陳封從小就是以一個弟弟的身份接受來自劉玲的關心,在陳封心目中,劉玲一直是一個姐姐,一個關心他的好姐姐。自從媽媽走後,煢煢孑立的陳封,在潛意識裏對親情的需求,使得他對劉玲的心理認同更加固化為親人了。而劉玲又怎能想到這些呢?
當然,劉玲的判斷也是對的,陳封的確是因楊欣而再也無法接受第二個女人,隻是對於她,原因還有前一個。
“玲姐,我、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姐,我無法……”陳封望著劉玲不知怎麼說才好,囁嚅著,“希望你能理解我,能原諒我。”
“別說這個了,我知道你對楊欣的感情難以割舍,我不怨你。”劉玲聽陳封提起舊事,就打斷了他。
她確實沒有怨陳封,若怨陳封,她今天就不會來了。看見陳封愧疚的表情,她歎道:“你不用這樣,無緣對麵手難牽,你能還把我當作姐姐,我很高興,也很知足。我現在過得很幸福,隻是你難道真的要單身一輩子嗎?”
陳封無語。
劉玲和楊欣也是初中同學,對楊欣也比較了解。雖然常因為陳封而心生醋意,但對於楊欣的早逝,劉玲還是感到十分遺憾和惋惜,因為她也打心底承認,楊欣比自己更配得上陳封,她不僅比自己漂亮,也比自己更有才情,而且心地善良,性格溫柔。
見陳封不語,劉玲又說:“你認為這樣就是對愛情的忠誠,就能對得起楊欣的在天之靈了嗎?你這樣子,我想楊欣在天之靈是難得安息的。”
陳封依然沉默,神情凝重,似乎在想著什麼。
劉玲以為陳封因為身體虛弱,沒有力氣說話,就說:“我忘了你身體虛弱,不能說話,你休息吧。”
陳封忙道:“不,我沒事的。”
劉玲見陳封這樣,知道他是不想說這個話題。她想起醫生說陳封的血型極其罕見,頓時來了興趣,就好奇地問:“我聽醫生說你是什麼稀有血型,而且還非常罕見,是什麼血型?是叫什麼Rh陰性的嗎?”
“是孟買型,”陳封這次說話了,感歎道,“比Rh(D)陰性還少見得多。”
劉玲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對了,醫生說醫院裏沒有庫存血,是送你來醫院的女孩臨時獻的,要不然就壞了,那個人是誰?她怎麼會送你來醫院,還那麼巧和你血型一樣?是你說的那個同學嗎?”
劉玲對救陳封的女孩很是好奇,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她想:陳封平時孤僻,沒聽說還有別的異性朋友,還能是最近才認識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倒是好事,陳封這麼稀有的血型,那個女孩居然和他相同,這或許是個緣分。
陳封聽劉玲問起欣欣的事,怕她誤會,就支支吾吾地說:“哦、不、不是的,隻是巧合而已。”
“怎麼巧合,說給我聽聽。”劉玲追問道。
劉玲見陳封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心裏感到奇怪,更加重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