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欣欣的確“神出鬼沒”,第一天是為了看陳封,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雞肋”約她出去的。她對陽光說自己“神出鬼沒”並沒有感到奇怪,但對“備胎”一詞卻感新鮮。她一愣,後悔不迭,忙說:“哪有啦,你就會瞎想,什麼備胎呀,我可沒你那麼會算計,是不是你有備胎呀?我可要告訴你男朋友,讓他調查調查。”
陽光聽欣欣這樣打趣自己,隨即伸手做出要扭她的樣子,裝作發狂地說:“死丫頭,狡辯,還拿我開涮,看我不扭你的小嘴!”
欣欣嚇得趕忙跑開了,陽光在後頭追。走廊裏撒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追到辦公室,欣欣求饒了,不住地喊“好姐姐”。陽光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也就罷了。說實在的,欣欣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陽光看了很是憐愛。
陽光說過很多次,自己若是男的,非死磨硬泡,把欣欣追到手不可,因為她覺得欣欣真是太漂亮太可愛了,美麗又加善良,高貴不失純樸。相處三年了,陽光覺得自己差點成了同性戀,幸虧及時找到了男朋友。
每次聽欣欣叫自己“姐姐”,陽光心裏都熱乎乎的,而一想到她至今還孤芳獨豔,孤燕獨飛,心中就替她著急。
陽光也給欣欣介紹過對象,可欣欣呢?不是眼關過不了,就是耳關過不了,不是說人家長得有問題,就是嫌人家不會說話。不過,還確實沒有因為物質條件而說過什麼,雖然她包括別人給欣欣介紹的都是條件不錯的,但欣欣一直強調自己不會過多考慮物質基礎,說什麼基礎隻要不至於坍塌就行。
陽光問欣欣“不至於坍塌”的基礎是什麼樣的,欣笑而不答,隻說要是圖錢不如嫁給印鈔機。陽光笑了,說她是強詞奪理。雖然欣欣沒有說,但陽光想應該不是夠過日子就行的,祝英台偏要嫁梁山伯,的確動人,可她未來的生活又怎能不讓關心她的父母憂慮呢?在今天的社會,欣欣的心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陽光想,欣欣可能真是相中了誰,要不怎麼自己一說,她竟羞紅了臉呢?至少她是在想著對象的事。於是陽光就又嚴肅地問,可是欣欣卻依然矢口否認。
“那你昨天下節目幹什麼去了?而且自從你沒來的那天晚上之後,這幾天你好像總是心事重重,不像以前那樣有說有笑的。”陽光問。她覺得欣欣的心中一定藏著一個秘密,她要給挖出來。
“沒有啦,沒有啦,沒有啦……”欣欣一口氣說了好幾個“沒有啦”,最後又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地說,“沒——有——啦,陽光姐姐,沒——有——啦!”
陽光被她逗笑了,說道:“好好好,沒有就沒有,我不問了,你要上節目了,我等著,你下了節目我請你喝咖啡。”
欣欣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是呀,給你說得差點忘了正事。”
欣欣的這檔節目時間長整整一個小時。下了節目,陽光真就帶著欣欣去喝咖啡去了。
還是她們常來的那家咖啡廳。咖啡廳裏回蕩著舒緩的鋼琴曲,聲音輕柔,襯得四下裏靜靜的,外麵的雜音一絲一毫也滲不進來。在這種境界裏,誰都不會大喊大叫,或故意弄出異響。在這樣的環境裏,人會變得有涵養,會變得安靜、溫柔。在這樣的環境裏,人會產生許多美好的感覺。
陽光深深懂得,要想談心,就要先營造一個適於傾訴的氛圍,在這裏,比在辦公室和走廊裏可要好多了。
“好妹妹,說實話,這幾天我看你神情恍惚,肯定有心事,說給姐姐聽聽,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個主意。”陽光呷了口咖啡說。
欣欣知道陽光愛打破沙鍋問到底,她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上次就是請自己喝咖啡,然後問陳封的事,現在不過是故伎重演罷了。她邊呷著咖啡,邊輕輕笑著說:“我就知道這咖啡是不能白喝的,不過,確實沒有什麼,你叫我怎麼說呢?”
“你以為能騙得了我嗎?剛才你的臉像個紅蘋果似的,我真想趴上咬一口呢。”陽光道。
欣欣的臉不禁又紅了,羞澀地說:“哎呀,你真是的,好了,告訴你吧,那塊‘雞肋’我決定啃了,你高興了吧?”
陽光笑了:“你啃‘雞肋’,我高興幹嗎,又不是我啃,況且我有‘雞腿’呢。”
欣欣也笑了:“要不‘雞肋’也給你,留作備胎吧。”
“你才……”
陽光剛想也說兩句打趣欣欣的話,可是這時欣欣的電話響了。欣欣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陽光也就不忙說了。
欣欣掏出手機一看,是媽媽,便接通了電話:
“喂,媽媽,什麼事呀?”
“你這孩子,這兩天怎麼沒去看陳封……”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媽媽大聲責怪的聲音,欣欣始料不及,怕陽光聽見,不等媽媽說完,就慌忙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