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節 夜哭墳上(1 / 2)

幾個光頭盯上了喝了很多酒的陳封。當陳封去推車時,大光頭想掏陳封的錢。

可是,當大光頭的手剛碰到陳封的褲子時,就突然被陳封一把抓住了手腕。大光頭立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一把有力的鉗子鉗住了,絲毫動彈不得,手脖子疼得跟要斷了似的。

陳封在抓住大光頭手腕的同時,往左側猛地一轉身,就勢用力一拽,就把大光頭一下子從後麵甩到了前麵。

大光頭被甩得“啊呀”一聲,朝前猛搶了好幾大步,才不至摔倒。雖然沒摔倒,但他卻感覺腦子有些發蒙。

這幾個小痞子,看著嚇人,其實他們除了塊頭大些,膽子大些,啥都沒有,甚至連力氣都沒多少。陳封一進來就注意到他們了,因為他們的光頭很耀眼。後來聽見光頭對老板娘說的話,陳封心裏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隻是對他們根本不屑一顧,心想,不過是幾個毛孩子罷了;再者,大光頭居然能看出自己失戀了,他想倒是個知音。

而幾個光頭以為陳封一個人,喝多了好對付,卻不知陳封此時的狀態並不糊塗,他不但大腦很清楚,而且借著酒勁更猛更狠了。陳封的心情本來就糟透了,這幾個家夥可算是戳到了火藥桶上。

後麵的一個光頭見大光頭被陳封甩出去了,就猛地向陳封撲來,但他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啊”的一聲,被陳封抓住手腕用力擰轉過了身去,間歇一秒,又被陳封抬起的腳尖準準地踢在了腿彎上,“噗通”一聲跪下了,疼得嗷嗷直叫,接著,後心頭上又挨了一腳猛踹,他“啊”的一聲就趴下了。

陳封的這一連串動作又準又狠,趴下的光頭差點閉過氣去。

另外兩個光頭見狀,便一齊上了,陳封心中的火氣也就有了更順暢的出口。當兩個光頭靠近時,陳封也不躲閃,隻是兩眼發著寒光,凝視著他們。在兩個光頭的拳頭開始舉起的一刹那,陳封突然向左平移了一大步,這樣,右邊的光頭撲了空,而左邊光頭的拳頭則被陳封左臂架起,陳封的右拳便狠狠地擊中了光頭的小腹。

左邊的光頭感覺陳封這一拳就像是把他的大腸小腸都掏出來了一樣,疼得雙手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爬不起來了。而那個撲空的光頭被嚇得愣在那裏,不敢向前,膽怯地看著陳封,兩腿不停地發抖。

大光頭一看自己的弟兄眨眼間就趴下了兩個,半天沒爬起來,而那個還站著的看樣子也被嚇呆了,嚇傻了,自知今天是遇到了克星。

他暗想,雖然這個人看起來並不怎樣,可就憑剛才能把自己一下甩出老遠去,而且動作又是那樣快,就足以說明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好像並沒有醉得人事不知,看來他的酒量很高,那一瓶酒不僅沒把他醉倒,似乎還助長了他的氣焰,再瞧自己的兩個弟兄,到人家手裏就跟捏泥蛋兒似的,人家是一招製敵,根本不容你還手,這還怎麼打?還好,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己,自己實際上也並沒有挨揍,所以現在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想到這裏,大光頭識趣地對那個被嚇呆了的光頭低聲說:“走!”然後一人扶起一個,灰溜溜地走了。

陳封倒也不為難他們,他朝自己的摩托車走過去,騎上走了,隻留下一群看景的人在那裏傻站著。

看景的有老板娘,還有幾個飯店的食客,其餘的都是路人。看著陳封摩托車血紅的尾燈漸漸遠去,這些人才像是剛剛看了一部精彩的武打片,意猶未盡而不舍地散去。

隻有老板娘還愣愣地望著陳封遠去的方向出神。她早掐過自己幾下了,已經確定這不是夢,但卻依然不敢相信是真的。

其實老板娘早已撥好了110,準備報警,就差按“綠電話”了,後來一看情況,覺得用不著報警才沒按。而且她想,警察來了也不能揍這幫渾蛋,白白便宜了他們,現在讓他們挨一頓胖揍才解氣呢。

的確,法律有時對壞人竟是一種保護,讓人鬱悶。比如抓到一個小偷,你不能打他,否則你就犯法,而小偷根本不怕“進宮”,頂多十天半個月的,出來“掏錢依舊”,真是恨死人了!

可是,老板娘最終還是有些失望,因為那兩個光頭並不曾挨揍,但她心裏對陳封卻更加佩服,佩服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陳封騎車並不快。給剛才一陣折騰,出了些汗,現在經風一吹,他的醉意醒了幾分,心中的苦水又翻騰起來。

公路上的車比較多,每輛車都開得飛快,或從身後,或從對麵,“嗖嗖”而過,像流星一樣。

到了一個岔路口時,陳封轉上了一條小路。這條路上沒有別的車,隻有他這一輛摩托。車燈照得很遠,前方一個人也沒有。這是一條通向田地的路,天黑誰還到田裏去呢?

陳封很熟悉這一條路,他慢慢前行。走了一段,路開始彎曲起伏,前麵出現一座小山丘。山坡上,樹林漆黑一團。

這不是陳封回家的路,而是往楊欣墳上去的路。

到了樹林裏,陳封停下了車。幾隻什麼鳥被驚飛了,撲騰著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麵前是那片熟悉的空地,楊欣的墳就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