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散怨石(1 / 2)

從墓地出來,已是正午,太陽出來,雖然並不是十分強烈,但地麵上那層雪沙早已化了,與泥土融為一體,看不出絲毫雪跡,再回頭看那墓地,白麵饅頭依舊在,被光一照,泛著光,象個銀元寶似的,果然正如老吳所說的,焦土五行不侵。

回到村裏,路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陳昊發現有許多村民在盯著自己看。

“你們進了墓地,他們當然要看你們了。”老吳解釋道。

陳昊有些沮喪,來不矛屯一趟,結果聽了一個傳說,可鄭偉等人自殺的線索卻絲毫沒有得到:“老吳,除了墓地,那三個人在這裏就沒有見過其它人嗎?”

看著陳昊不甘心的樣子,老吳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是沒有調查出來,再說了,他們去了墓地,犯了村裏的大忌,估計也沒有人願意和他們說話。”

陳昊想想也是,這村裏的人都比較迷信,被一個傳說禁錮著,肯定不歡迎外來人,再想到萬三說的,這裏要建成一個旅遊點,後來許多規劃都不了了之,想必也有這個原因吧!

回到萬三家,收拾了東西,按照陳昊的想法,打算再呆兩天,就這麼空手而回,他是心有不甘的,但老吳態度比較堅決,一定要他們坐車離開。陳昊明白,老吳還是怕那詛咒靈驗了,一旦又兩個人死在不矛屯,老吳這個片警也就甭當了。

丁衝倒不管這一套,他完全聽從陳昊的安排。實在沒有辦法,兩個人終於在老吳的護送下,確切地說,是態度和藹的押送下上了返回北京的慢車。

下午的車,應該是傍晚到北京,回京的人要多一些,但車廂還是很空,兩個人找了一個較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陳昊昨天在萬三那裏睡了一覺,丁衝則折騰了一晚上,但這家夥到底年輕,還是一幅很精神的樣子。

坐下來沒有多久,列車長便走了過來,丁衝一看,媽的,這是昨夜的那趟車,列車長也是昨夜的那個列車長。

列車長坐在了丁衝的對麵:“對不起,昨天有些誤會,老吳送你們進站的時候,我看到了。”

原來列車長是來向丁衝賠禮的,丁衝也沒有在意,將陳昊介紹給他,列車長很有禮貌地問了好,然後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著列車長離開,丁衝這才低聲問道:“我剛才向你使了好幾個眼色,你沒看到嗎?”

陳昊一愣,他還真沒有注意到,上了車後,他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李彤的身上,26號了,不知道今天李彤會不會有意外?如果他真死了,那麼168小時的預言或說詛咒也許就算實現了,但這種實現是不是有必然聯係呢,陳昊根本就想不通。

丁衝接著說:“你忘了給我暗示的那個乘警了嗎?我剛才給你使眼色就是想讓你以心理專家了解案情的名義去找找那個乘警。”

這一點,陳昊倒真沒有想到,他猶豫了一下:“你找到他,這個人就能告訴你真相嗎?我覺得還是回頭問魏教授好,他讓咱們辦案又不把真相完全告訴咱們,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有理由,但咱們至少得有個防備,總讓別人這麼暗地裏監視著不太好吧!”

“那就先不理那個乘警了?”丁衝昨天被銬著,心中多少有些不憤。

“辦案要緊,這件事可以先放放,既然是故意隱藏身份的,他肯定不會離開這個車組的。”

其實陳昊比丁衝還要好奇,想知道還有什麼人在參與或說阻撓自己的調查。

但經過這一天的事情,陳昊想得遠比丁衝要多些。首先,魏烈鳴沒有告訴自己全部真相,陳昊相信,魏烈鳴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魏烈鳴是自己的授業恩師,說什麼也不會害自己的。

其次,那個左手有刀疤的人以及乘警為代表的這撥人到底是什麼人,聽丁衝的轉述,他們似乎在和DP調查科做對,按照魏烈鳴的說法,DP調查科是上麵叫魏烈鳴建立的一個秘密組織,其實當初陳昊就應該想到,既然是上麵要求籌建的神秘組織,那麼其背後的事情絕不是調查一兩件心理案子那麼簡單,更何況,心理犯罪方麵的案子有必要另組成一個專門的組織來進行調查嗎?果然,現在出現了一個對立的組織,可見所謂的秘密肯定要比自己想象得還要複雜。

在這個問題上,最令陳昊想不通的事情是,那個左手有刀疤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憑借著多年對心理學的研究,陳昊隱隱地覺得自己是中了道。在極高級的心理學治愈層麵上,有一種方法被稱作心理轉換,說起來其實是很簡單的,就是心理專家將自我的心理強行介入到患者的心理中,在患者的潛意識裏植入心理專家的意識,從而挖掘替代患者內心的病灶,催眠,暗示,其實就是心理轉換的初級階段。但這種方法隻存在於理論上,直到現在,陳昊也從未聽說過哪位心理專家能夠用此方法救人。更重要的是,這種方法雖然可以救人,但實際上更可以害人。陳昊覺得自己中了道,夢中出現那個左手有刀疤的人,肯定就是有人在自己的潛意識中植入了這種影像,結果真實世界出現了左手帶刀疤的人,自己夢與現實無法分清,很容易就會精神崩潰。但陳昊並不相信自己是被植入了新的意識,也許隻是被暗示了。即便是暗示手法,也比催眠高上一級,顯然,這件事是極其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