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讓陳昊感到迷茫的是李彤等三人自殺的案子,當初接手時,他認為隻不過是年輕人脆弱心理的表現,但現在,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首先是巧合太多,一個宿舍中的三個人,同一個地點,同一種方式,其次是軌男的傳說,168小時,再有就是不矛屯的傳說和詛咒。將這些事件綜合起來,陳昊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在麵對一樁心理案件,而是一個神秘的事件。
此時的陳昊心思繁亂,雖然對那名乘警的身份極為好奇,但還是忍住了。一直以來,他就是一個認真謹慎的人,絕不會輕易去冒險的,也許再多了解一下這些事情的背景,才好規劃下一步的行動。
陳昊不想去接觸那名乘警,這令丁衝心中多少有些遺憾,但自己畢竟是副手,也不好勉強。
聽陳昊說到案子,丁衝想起了散怨石,說道:“你說拜石真的管用嗎?”
“什麼意思?”
“我是說,咱們真的不會被詛咒嗎?還有,我總覺得拜石的儀式有些潦草,咱們連散怨石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隻看到一塊黃綢布,上麵朱筆寫著道符。”
“那你覺得現在身上哪裏不舒服嗎?”陳昊問道。
丁衝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也許拜石儀式真的好使呢,也說不定。”
陳昊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村把那個散怨石看得如同鎮宅之寶,我昨天住在萬三家裏,他媳婦生怕我知道散怨石的事情,怕我惦記那東西,不過聽老吳他們說,這散怨石不過是陽卵石,山南放著,不接陰氣,這種石頭哪都是,估計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石頭,在不矛屯被看作聖物,在其它地方,可能一分不值呢!”
丁衝笑了:“那可不一定,你也聽說了,這些石頭被施過法的,上麵畫過人相,每塊石頭代表著一個亡靈的頭顱,說不定在一些人眼中,這東西就值錢的很呢,要不,萬三媳婦怎麼怕你惦念呢?”
“值錢?”陳昊突然愣了一下,盯著丁衝,“你剛才說這石頭值錢,對不對?”
丁衝點了點頭。
陳昊似乎突然明白了:“如果沒有沽過價,你怎麼能說一塊石頭值錢呢?”
丁衝還是有些不明白,陳昊自信地說道:“如果有人沽過價,就說明有外人看過散怨石,但你看到了,拜石的時候,老吳都不讓咱們見到石頭,說明村裏人是不喜歡人看到這石頭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丁衝想了一下:“有兩種可能性,也許有塊散怨石不在村裏了,被人拿了出去,去沽價,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有人去不矛屯,親眼看了石頭,我說的對不對?”
陳昊覺得這個副手還是很有腦子的,他點了點頭:“這麼看來,這屯裏的人也不是一條心,可能有人貪心,想把石頭賣了,或者已經賣了。”
“這個好找,看看屯裏誰家沒有這石頭了,或者看看誰不在村裏了。”
陳昊擺了擺手:“那不可能,誰家的石頭也不能讓你隨便看,而且你也聽出來了,家裏有散怨石這件事,村裏人是不願意對外人說的,至於誰不在村裏了,現在什麼年代了,不矛屯出去打工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怎麼辦?”
陳昊琢磨了一下:“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與鄭偉他們自殺有一定的關係,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去散怨塔?”說到這裏,陳昊突然驚覺,“快,給李彤打電話,也許隻剩下他一個人知道真相了。”
丁衝急忙撥打電話,然後很無奈地衝陳昊搖了搖頭:“還沒出山呢!”
山區的信號就是不好,陳昊著急卻也沒有辦法,他隻能與丁衝幹坐著,兩眼死死地盯著窗外。
太行山脈雖然算不得中國最大的山脈,但此時卻象一道巨屏一樣阻擋著兩個人與外界的聯係。
12月26號,距離李彤臥軌的時間已接近168小時,按照他的說法,詛咒已經注定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