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手機有了信號,陳昊在第一時間給李彤的家人打電話,得知並沒有出現意外,他心中多少安定一些。
丁衝還是坐不住,在車內轉了一圈,回來後告訴陳昊,沒有見到那名乘警,也詢問了列車長,說是請假回了家,想必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丁衝一副惋惜的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了北京,已是傍晚,陳昊對李彤的情況還是有些不放心,急忙撥打電話,那頭傳來李母焦急的聲音:“李彤一個人上了房頂。”
這一下可把陳昊嚇壞了,他也來不及細問,便和丁衝向李彤家趕去。
傍晚的北京,車塞擁堵,陳昊與丁衝隻好選擇地鐵,被擠成相片之後來到了位於通州的李彤家。
剛到樓下,便看到那裏聚滿了人,還有警員以及消防隊員,樓頂上站著李彤,在寒風中身子一晃一晃地,好象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擠進人群就看到了李彤的父親,正在抽著煙,而李彤的母親已經眼淚縱橫,倚在鄰居的懷裏抽泣著。
“到底怎麼回事?”陳昊問李彤的父親。
李彤的父親抬起頭來看了陳昊一眼,此時,這個老人眼中已經沒有神采了,他苦笑一下:“一個沒注意,就讓他跑出去了,陳警官,能勸就勸,勸不下來,就當我沒這個兒子。”
陳昊知道這位大叔已經絕望到極點了,也不好跟他說些什麼,李彤的母親隻知道哭,更是無話可說。
丁衝此時早已找到了現場指揮,是當地派出所的出警警員,也不知道他怎麼和人家說的,出警警員點了點頭,丁衝叫著陳昊走進了樓道。
樓下,消防隊員已經鋪好的救生墊子,這讓陳昊心中多少有些放心。
兩個人一邊上樓,丁衝一邊說道:“一會兒上去後,你有把握把他勸下來嗎?”
陳昊搖了搖頭,他心中真的沒底。
“你先說,實在不行,我就來硬的。”
“來硬的,你確定你能抓住他,他可就站在樓沿邊上呢。”
丁衝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麼自信:“怎麼著也得試試。”
李彤家住的是老樓,樓頂還是一個大的平台,李彤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站在樓沿的位置,仰看著天,似乎在想著什麼,對樓下的喊話,以及那些嘈雜的人群一點也沒有在意。
陳昊看看距離李彤的位置大約有十多米,這個距離丁衝行動再快恐怕也不能起任何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地湊近李彤。身邊已經有幾名警察,正在耐心地跟著李彤說著關於父母生子不易之類的話。
陳昊推開一名警察,上前了一步:“李彤,我們從不矛屯回來了。”
被推開的警察剛要說什麼,聽陳昊一說,猜出這個人與李彤相識,於是便在陳昊的耳邊低聲說道:“別刺激他!”說完,他後退了一步。
李彤回過頭來,看了看在前麵的陳昊與丁衝:“你們知道什麼了?”
陳昊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去那個墓地嗎?”
丁衝目測距離李彤的位置還有八九米的樣子,也在陳昊耳邊低聲說:“往前蹭著說。”
陳昊腳下稍稍地向前蹭了半米,丁衝緊跟在他的身後,後麵的警察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李彤站在樓沿邊上,他很從容地轉了個身子,麵對著陳昊:“你們也去那個墓地了?”
陳昊點了點頭:“你下來,咱們好好說,這件事一定有解決的辦法。”他用模棱兩可的話想迫使李彤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
李彤卻笑了笑:“關於那個詛咒你都知道了?”
天台上的警察聽得一頭霧水,但越發相信,陳昊與丁衝這兩個人一定能夠找到自殺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你相信嗎?”
李彤似乎想了一下,接著說道:“軌男那本書你也看過了?”
陳昊不知道李彤為什麼跳開不矛屯說到了軌男,隻好點頭應承:“看了,168小時,可那隻是一本書。”
丁衝在陳昊耳邊低聲說道:“他說那本書是源頭。”
陳昊狠狠地瞪了丁衝一眼,意思是你為什麼不早說,丁衝知趣地低下了頭。
“那不是普通的書,上麵寫的都是真實的事情。”李彤說道。
“別說了,你還是大學生呢,怎麼會相信那種迷信的說法?”說著,陳昊被丁衝擠著又向前蹭了兩步。
“你們不要向前了,我很容易跳下去的。”李彤發現了陳昊和丁衝的伎倆,警告道。
陳昊急忙伸出手來一擺:“好吧,我們不上前,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你再跳樓怎麼樣?”
身後的警察有些急了,臉色變了變,想阻止陳昊,終於還是忍住了。
李彤沮喪地搖了搖頭,突然非常認真地問陳昊:“一個人做錯事了,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
陳昊愣了一下,看來的確還有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得看到底做錯了什麼?才知道應該受什麼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