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偉在陳昊的提醒下,冷靜了許多,他想了想,說道:“的確不應該是綁架,吳所長這幾天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身子骨硬朗,不會輕易被人綁架的,何況綁架一定要把人帶走,那麼,現在是白天,不可能帶著人離開的,不矛屯又沒有汽車。”
“昨天夜裏,會不會?”吳開著急地問道。
靳大偉一時語塞,夜裏這種綁架的可能性倒是存在的,但一個二十歲的大學生,身子骨還沒有長成,真的能將老吳綁走嗎?如果綁走,又綁到哪裏去了呢?
此時,陳昊心裏也沒底了,畢竟狗急了還會跳牆,譚孝飛設計可以逼得鄭偉三人自殺,但他卻沒有機會在老吳身上施計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采用破釜沉舟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也許,由於先入為主的觀點,一直認為譚孝飛在玩智力,這次突然變了風格,反而迷惑了自己的判斷力。
眾人一時也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吳現在什麼地方。急得吳開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皺著眉頭,哭喪著臉,一直在原地轉圈。
“煙袋鍋子拿來了嗎?”燕菁突然問道。
“拿來了。”吳開從後腰將父親的煙袋抽了出來遞給燕菁。
燕菁將煙袋拿在手裏仔細地查看著,一邊問道:“你是在哪裏發現的?”
“供台上,就是原來擺放散怨石的地方。”吳開說道。
“會不會是散怨塔的遺址那裏?”靳大偉說道,他腦子轉得比較快。
吳開眼睛一亮:“對,一定是那,平時沒有人去,所以我剛才也沒有找。”
燕菁與陳昊都覺得哪裏說不通,但吳開與靳大偉已經坐不住了,一個是為了父親,一個是為了自己的領導,又是年輕人,知道點線索當然要立即出發了。
吳嬸沒有跟出來,到底歲數大了,跑不動,燕菁與陳昊丁衝卻跟著出了屋。
一行五個人直奔散怨塔的遺址,村裏人突然發現陳昊與丁衝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外帶了一個從城市裏來的女人,不覺得多看了幾眼,更覺得奇怪的是,吳開與靳大偉竟然混在其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他們急匆匆地直奔散怨塔遺址的方向,不免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由於事情緊急,眾人也沒有拜石,燕菁等三人自然是不介意的,吳開與靳大偉到底是村裏年輕一代,其實對這些傳說也是半信半疑,現在事情緊急,更是全然不顧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便來到了散怨塔的遺址處,焦土墳依舊,這邊並沒有任何人。
“這裏連個藏身地方都沒有,怎麼會來這裏呢?”丁衝說道,特種兵出身,他深知,綁架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先備好藏身之所。
吳開與靳大偉也十分失望,不禁都泄了氣。
一個二十歲的孩子真有這麼大的能量嗎?陳昊與燕菁本來就心存疑惑,此時沒有任何發現,倒也心裏平靜,但既然來了,便要多看一會兒,尤其是燕菁,傳說已經聽了不下數十遍,來到這個遺址,見隻不過是一個墳頭,她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剛才情急之下跑了一氣,現在有些累了,也不知老吳到底被綁到哪裏了,幾個人隻好暫時歇息。
遺址的附近較為空曠,山風吹過,剛才又多少跑得有些出汗,幾個人不禁身上都有些發冷,看看時間,已是中午,距離新年隻剩下十二個小時了,每個人心頭都很焦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東西是你家祖傳的嗎?”陳昊看著吳開手中的煙袋鍋子問道。
金屬的煙杆已經被汗浸得黝黑發亮,吳開點了點頭:“算是吧,我爺爺的爺爺好象就用這個,我聽我父親說過。”
吳開此時心情十分糟糕,不明白陳昊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作了答。
燕菁看了一眼陳昊,她似乎明白了:“你家的供台除了散怨石以外,還會擺放什麼?”
吳開納悶地看了燕菁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除了拜石必備的香蠟以外,逢年過節的時候會擺些供品,我父親很虔誠,不會在供台上亂擺東西的。”
“但卻擺了這個煙袋鍋子。”陳昊又強調了一句,“我說是擺的,而不是隨意放的,或是隨手扔的。”
吳開有些莫名其妙,盯著陳昊。
靳大偉和丁衝也看著陳昊,顯然,陳昊話中有話。
陳昊接著說道:“我覺得這是故意留給你的,祖傳的東西,不能丟的。”
“什麼意思?”吳開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
燕菁說道:“他的意思是說,你父親不是被綁架了,是自己走的,但他可能覺得自己回不來了,所以就把這祖傳的東西給你留下,放在供台上,是提醒你,這東西很重要。”
吳開頓時麵如土色:“不,不會的,我父親不會自殺的。”
燕菁與陳昊相互看了一眼,這是他們最不願得到的答案,難道老吳真的也會自殺嗎?譚孝飛又做了些什麼,竟然能叫老吳也去自殺?